对于那一天自己的反应,陶昔是十分后悔的,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是因为当时接了个讨厌的电话情绪不好吗,还是因为薛启的话太有说服力了,总之结果就是——陶昔回到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薛启可以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悬殊,自己怎么可以跟着也不清楚!
他后悔自己没有了断地拒绝薛启,以至于最终形成了两人关系暧昧的局面。他想弥补自己的过失,然而两人接下来几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唯一的交流,是在宠物医院为小猫建的微信群里围观医生护士们每天对住院的小猫状况的报告。
再后来则是小猫可以出院后,两人对于小猫去留的讨论:救助了流浪猫,哪有再放它回去继续流浪未定成活的道理;陶昔虽然准备养猫,但那也是之后的事,如今完全没时间和Jing力去做肩负起一个小生命的准备工作;薛启虽没有过打算,但经济实力能让他对突然来到的小猫负起责任——于是薛启把还绑着绷带的小猫领回了家,分享它的恢复情况则为他给陶昔发消息提供了理由。
而则今天是两人自重逢后睽违约莫十天的第二次见面,是为了交涉关于游戏联动的事。陶昔纠结了许久——基本上是每天睡前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错的合作,可是我不能继续耽误薛启了!”这时他会翻一个身,“但这个合作对双方都很有利,我不能感情用事!”他又翻了回去,“我得找个时机和薛启把话说清楚。”他继而陷入了对于和薛启之间的感情问题的纠结——
陶昔这一段时间睡得并不好,不再是出于消极的原因,而是因为心里毛毛躁躁的,好像有个小鹿在蹦哒。就算睡着了也多梦,梦里总是有薛启,和薛启的大学时代、薛启还在工作室的时候、和薛启在那个博物馆缠绵的日子,甚至还有和薛启的未来……除了春梦,陶昔一概不接受这些梦。直到有一天——其实不过是一个礼拜多之后,也就是昨天早上,他从床上猛地坐起:“陶昔!你堕落!”
“怎么可以为一个男人苦恼这么多!这几天就去把合作谈了!和他把话说清楚!”
于是就有了现在在薛启的公司谈完事,阿乐又一次发扬了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的优良品德,五点才过一分就已从陶昔的视线里消失,薛启这边的员工则收拾收拾各干各的事去了,留下陶昔和薛启两个人在会议室,一个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另一个人,一个人则尴尬地张望。
“你们公司这环境还不错。”
“谢谢。”薛启接过话头,“现在只占了一层楼,其他楼层都租给别人了。我在朝着早日让我们公司充斥整栋楼的目标努力中。”
“那就算是你,估计也得奋斗很久吧。”
薛启点点头,“如果奋斗的过程中有喜欢的人陪伴就好了。”他没有给陶昔用沉默来蔓延尴尬的机会,问道,“学长,薛定谔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要去我家看看她吗?”
小猫叫薛定谔,大学时陶昔和薛启开过玩笑,如果薛启养猫的话,猫猫随父姓叫薛定谔好了。没想到薛启还真有养猫的一天,而猫猫真的被他取名为薛定谔,陶昔从微信上得知这个消息时是拒绝的,但薛启表示自己也想不到别的名字了,叫薛定谔正好。
“……”
去薛启家,陶昔难免不会联想到做爱的事,和薛启重逢后两人还没上过床,这几天有时他做了和薛启的春梦,醒来腿间总是shi漉漉的,还痒痒的觉得欲求不满,可他只能夹着被子匆匆磨几下就起床。他的性欲被春梦勾起,但因为工作忙碌迟迟不能满足,而如今勾起他性欲的对象对他发出了邀请……
可是自己是打算拒绝薛启的。陶昔蹙着眉,犹豫写在脸上。
“学长,医生说小猫如果四五天不见人,可能就会把对方忘了,你去看看薛定谔吧,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不能让她把你忘了。”
“你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说照这样想,那我岂不是每周都得去你家看她。”
“求之不得。”
陶昔瞪了微笑着的薛启一眼,后者趁热打铁,拿出手机翻出薛定谔的萌照给陶昔看,大眼睛扑闪扑闪,小鼻子粉粉嫩嫩,看得陶昔心痒痒,一咬牙,“我去!撸秃她!”
就当打告别炮了!
这种壮士一去兮的决心,在一打开薛启家门看见薛定谔乖乖地守在门前的时候,就不争气地被萌化了。
陶昔在沙发上撸着薛定谔毛绒绒的背,简直想在这儿住下了。不过他立即警醒,告诉自己与其住下把薛定谔薅走岂不更妙。但想归想,陶昔挠着薛定谔的下巴,趁薛启在厨房忙活,和薛定谔说悄悄话:“可惜叔叔现在没有Jing力养你,等我闲下来,我就去领养一只和你一样无家可归的田园橘猫,让他当你老公!——不对啊,那我岂不是要和薛启成亲家了,岂不是还要和他来往?”
小猫咪才不管这些有的没的,只知道在陶昔怀里翻身露出肚皮,让两脚兽继续给她撸肚子,她被撸得舒服地眯起眼,眼看就要睡着了,闻到饭菜的香气机灵地爬起身,看了看自己爹摆弄餐桌的模样,又伸了个懒腰——以在陶昔的胸上磨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