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陶昔一觉醒来看到入账金额后,接到的一通来自财务阿乐的关于仲山的电话,见证了他事业生涯的新高;今天难得不用加班,他正要着手做晚饭并考虑要不要叫个男人来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时,阿乐突然的一通关于仲山的电话注定了今晚、包括往后的估计很多天,他将与清净无缘。
“老板!出大事了!”阿乐在电话那边呼吸急促,呼啸的风声倒盖不过他因为惊恐提高的嗓门,“仲山出事了!”
“你慢点来,出什么事了?”陶昔知道仲山这个人的不确定因素很多,出事的可能早就有考虑到,所以倒也不算慌乱。
“他被抨击辱华!”
但陶昔没想到是出的这么大的事。
“你等会儿,他是中国人吧?”
“是啊,国籍从出生就是中国。”
“那他怎么辱华?”陶昔一边迷惑,一边坐回办公桌打开电脑浏览消息,一打开浏览器,就看到各个网页搜索栏中带着“仲山”二字的各式tag。
“老板,我跑回来了,”后半句不是通过电话,而是气喘吁吁的阿乐跑到他身边说的,“最近仲山参演了一个德国纪录片,这个纪录片辱华了。”
他帮陶昔点开热搜第一,配合着文本讲述,“就是一个去德国军队体验的纪录片,去体验的人除了他还有别国的名人。他们主要是通过完成军官布置的训练来展现一下德国军队的日常,然后纪录片拍出来,就是旁白各种Yin阳怪气地评价他的行为,你懂的……”
“可是他第一时间道歉了。”陶昔紧盯着屏幕上被置顶的仲山的最新微博,简短的文字表明了他对记录片的剪辑后期不知情,正在向剧组问责中,但是不管怎样自己居然让人有钻空子的机会,确实是他的疏忽,他道歉,并且接受指责。
“道歉有用吗!”阿乐叹气,“你看看下面的热评,都是清一色的骂他的,有说他给人递刀子就是错的;有怀疑他既然参演了怎么可能没有亲自审核就让播出的,毕竟他一直因为财大气粗任性,不可能没有审核一部纪录片的权力……他现在是国内外都不讨好,国外就说他代表中国什么什么的。”
陶昔扶额,闭上眼琢磨现在的处境,他的声音极其无力,“我们的demo下个星期就发行了。预告已经放了。”
阿乐无奈地点头,“……但是老板,咱们往好的想,还好预告里没有提及配音配乐的阵容,也没有出现仲山的声音,现在换还……来得及吧……”
陶昔手机响起,不是这起事件的主角,而是发布游戏预告的博主的负责人,他告诉陶昔,一直有仲山配乐他们游戏的风声,所以这次仲山出事后有不少人留评论说想知道他们工作室要如何处理,要不要澄清。
“谢谢您告诉我……麻烦您先什么都不要说,如果后续有变动我会联系您的,谢谢。”
那边也挺好说话:“好的。评论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希望你们不会被仲山拖累,大家还是对你们游戏抱有很大的期待的。”
“谢谢。”挂了电话的陶昔长吁一口气,“还好咱们小作坊没有开社交账号。”
“今天辛苦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他拍了拍阿乐的肩,连动作都是有气无力的,“我去和仲山商量下。”
“老板,咱们……要不还是专门雇个运营吧?”
“你现在觉得力不从心?”
陶昔抬头与他对视,这个老板在需要的时候能显示出足够的威严,阿乐没了勇气,尴尬地摇摇头,捡起士气,“大家都在冲,我也会加油的!”
阿乐战战兢兢地开溜后,陶昔拨通了仲山的电话。他以为仲山现在正忙着紧急公关,可能电话都不会接,结果这人说他才下飞机刚到A市,正准备给自己打电话,然后给陶昔报了个酒吧的名字。
酒吧只有仲山一个人,他的脸上并没有疲色,但也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喝什么?和我喝一样的?”
“我不喝酒,我们得谈正事。”陶昔在他身边坐下。
仲山用手语对面前的调酒师比划了一阵。
“你还会手语?你跟他说什么了?”
“用可乐弄点,要可口——以前代表我爸去关爱残障儿童的时候学的。我太聪明了,学了都不带忘的。”
他的自恋让陶昔难免一笑,紧张的心情松弛了些。
“所以他不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对,他也不会读唇语。”
“所以倒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坑了呗。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沈岱家那次我和你说的,我爸拜托了我一些事,去录这个纪录片就是他交给我的任务之一。”他撑着下巴,转着高脚杯,“又到选举年了。”
他把一个录音干扰器放到两人中间,解释了来龙去脉,总结下来就是,以为是去帮他爸宣传军队顺便为国争光的,结果被他爸的自己人算计了。
“如果一切按照你爸希望的发展,你爸这波做得还不错?”
仲山点点头,“但他没想到,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