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日的情形。
我如平常那样,正在地窖里做事。
哥哥打开窖门,放梯子下来。我的眼睛还一时不能适应外面的光綫,摸索着爬上地面。我以为终於到了晚饭的时间,然而他们却将七岁的我带到人贩的面前。
母亲也如平素那样,并没有看我一眼。天就快要黑了,一整天都没有任何东西充饥的我,在晚饭的香气里被牵出家门。
一向以为只要努力的做事,总有一天母亲便会疼惜我。如同疼惜哥哥姐姐们那样。
然而那一天再也不可能到来。
(1)
十年以来,无论遇到任何事,任何苦难,我都明白那是母亲的惩罚。因为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的留下的孽障,我的父亲与哥哥姐姐们的父亲不同。
我的不可原谅,来自於我的生命的存在,甚至曾经存在。因此我无法赎罪,永远无法得到宽恕。
永远无法。
从尚未出生便开始受到诅咒。我不知道应该恨谁,我谁也不恨。
被申卖到蔷薇楼,临走之前,申擡起我的脸,问我:你一定恨我吧?
我摇摇头。
申不相信罢。他并不知道,他给我的一切原本来自於命运的诅咒。母亲的惩罚,直至我无法忍受才会停止。我还活着,便证明惩罚并未结束。
无休止的责打,无休止的疼痛,无休止的各种各样的折磨。这具天生便令人憎恶的身体,不可能得到任何疼爱的身体,注定被毫无怜悯的抛弃。
母亲之所以选择给我这样的命运,是因为她知道我会遭遇到什麽。我用这具rou体的痛苦来偿还父亲的留下的罪债。
申当日便在蔷薇找了一个新的男孩,他揽着男孩的肩从我面前走过去,很爱惜的样子。没再看我一眼。
我的胃因为饥饿而隐隐作痛。我想我应该习惯被这样冷酷的方式抛弃,哪怕是更加冷酷的,我也要学会习惯。而且不应该有非份之想,试图期望自己也得到那个男孩所得到的爱惜。
我已经被申抹去了,而申留在我身体上的鞭痕却抹不去。尚未癒合的,仍在隐隐地疼,不知还要疼多久。也许我已爱上申了。虽然作为我,并没有资格爱上什麽。更没有资格爱上申。
走廊深处有人走了过来,擡起我的脸,问旁边的人:“这个开苞没?”
“申少玩腻的,当然。”
他们按着我的肩让我俯下身体,扯下长裤,又将我拨转,令我的tun对着灯光。我将脸埋在手臂上,仍忍不住感到害怕,不知道这开始的,又是怎麽样的恶梦。
三天之後又被转卖到御府。天气突然转凉,我仍穿着不合身的薄衫。那是哥哥丢弃的衣服,因我的长高而早已变得瘦小。我被暂时锁在院子里的栅栏上,年轻的少爷们发现了冻成一团的我,便问我叫什麽名字。我说我没有名字,可是他们并不信我。
整桶的冷水劈头泼了下来,我浑身shi透,牙齿忍不住格格发抖。那时我并不知道,每个人都应该有个名字。而我没有。
并不是第一次挨打,十岁的我。之前哥哥们也会时常打我。或者因偷懒而被管家杖责。痛的感觉於我并不陌生。
因为两只手被锁在栅栏上,只能就那麽等着拳脚打到身上。感到血从口鼻里涌出,咸咸的味道。最後连痛也不觉得了,手臂断掉也没有知觉。
等到被人发现断了手臂,已是三天之後的事。我不敢讲,当然也不知可以对谁讲。断臂肿得可怕,少爷们仿照兽医为小狗接骨的方法摆弄我,用布巾塞了口,叫也叫不出,被几个身材高大许多的男孩死死地按在地上。痛得晕过去,又痛得醒来。
至今左臂仍是没什麽力气。
之後我便知晓,我在御府的职责,便是侍候其中的一位少爷,传。
传排行第五,年纪大我四岁。
传让我睡在杂物房的一个木笼里。那是用粗糙的木头钉成的为小狗准备的笼子,尺寸十分窄小,有一边可以打开。我进去之後,会有人用铁链锁住笼门。
“你知道他们为什麽把你买来吗?”传问我。
我摇摇头。“因为我的狗狗死了。”传和一夥男孩们大笑起来。
一直到十七岁离开御府,我每晚都睡在这个笼子里。身体不停地长高,到後来要很吃力的蜷起身体才行。最难过的是没有被子,冬天整夜都无法入睡,紧紧地缩成一团,风仍是会穿透骨头。
为了防范我逃走,他们不给我吃足够的食物,以免我长大後的身体生得强壮。每餐只有一小块干硬的面馍,就着半碗盐水吃下去。
也一直在我的脚上锁着链子,链的长度刚好可以行走,而不能跑步。然而我根本不会逃,也不知可以逃去哪里。
从十六岁,传开始让我为他口交。他总是坐在椅子上,让我跪在他两腿之间。最後射在我的脸上。
我很快地就学会了让它深入喉咙,传喜欢利用我的窒息和反呕来达到高chao。他贯穿我,然後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