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可南不算重伤,拍了几张片子均没内伤情形,可终归是伤。一脸青紫见当事人或出庭都不好看,索性把一些事项推後,放起大假。
陆洐之不放心,罕见地把工作拉回家里。他现在基本是当企业集团的顾问律师,兼一些金融商贸案件,这种官司动辄几千万,获利极高。但乔可南记得陆洐之当年在民刑法上下的功夫并不少,甚至写过不少社论,抨击目前刑法制度。
这几年反倒像是钻进钱眼里,凡事向钱看。
他禁不住问陆洐之:「我们家很缺钱吗?」
他一个人生活时也不太缺啥,可吃饱、能玩乐、够养老。就是多了个陆洐之,人家的身家足以养一百个他,总不是买了什麽奇怪的壶,或者信了啥邪教吧?
乔可南很真诚:「陆洐之,你经济上若出什麽困难,早点说,好歹我看准时机,预备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遑论夫夫?
陆洐之简直气都没处气,乔可南没心没肺起来,能逼他多抄两页心经。「你知不知道移民需要多少钱?」
「嗄?」乔可南不解,「好端端的,干麽移民?」
陆洐之睨他一眼,淡淡地说:「台湾不能结婚。」
乔可南:「嗳……」
这算是每个同志情侣心头最大遗憾吧?志明与春娇,拥有宪法赋予的结婚权力,最终只因怀疑妻子不孕,搞出这出。志明现在人还关在看守所里,他的律师主张他失去孩子过於悲痛,导致Jing神失常才失手犯案。
他好奇很久了。「陆洐之,你对结婚……好像很热衷?」
陆洐之再度一脸你废话。
乔可南推测:「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才更想要啊?」
陆洐之真是想揍他。「你知不知道我名下多少财产、股份?」
乔可南难得嘴甜(?):「可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而且难保哪天意外,我比你早死……嗳,这麽说我们确实该结婚,这样房子才能留给你,让你在里头每天想着我偷偷哭……好痛!你家暴!」
陆洐之收回拳头。「是伤害。我们还没结婚,不能称为家暴。」
乔可南点点点,律师好烦。
过了一会,他又说:「其实我有点期待又怕受伤害。」
陆洐之:「什麽?」
乔可南:「我不想未来接起同志的离婚案……我应该会挺难过的,好不容易法案通过,为什麽不能好好珍惜之类。」
陆洐之:「我们有这个义务吗?」
乔可南:「嗳?」
陆洐之:「我说过当事人的任何决定,责任在於他们。不分性别的婚姻是基础人权,离婚也一样,旁人的期待是旁人的,我们为何要负责?异性恋结婚时受大众祝福,拍婚纱、送喜帖、办婚礼,他们离婚时照顾过参与者的感受没有?红包有没退还?没有,大家都理解。如果有同志要离婚,那就是他们的选择,让他们好好离,则是我们的职责。」
乔可南醍醐灌顶,若有所思。
结婚很神圣没错,可离婚也不是随便的。那些来找他的当事人,曾经一腔怨恨,可判决下来,迎向新人生之际,他们往往能冷静下来,放下情绪正视自己走过的人生,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然後,继续前行。
──当然,随随便便的另当别论。
陆洐之:「仔细去看我给你的那些资料,挑个好地方,最後几年我们就在那里过了。」
想真远……乔可南对移民一事兴致缺缺,尤其是为了一张纸。
好吧,虽然是挺重要的纸。
他喜欢台湾,尽管夏天热了点、霉体烦了点,可大体来说,这里的人富有同情心、同理心;自由不河蟹,对多元文化包容力高,东西好吃应有尽有……他并不想离开。
乔可南:「陆洐之,你相不相信台湾的法律,迟早会改变?」
陆洐之:「它随时都在改变,初一十五不一样,遇到政要会转弯。」
难得陆洐之会说笑……好吧,不是笑话,是事实。「我是指同志婚姻这部分,或许迟早有一天,我们可以在这块土地上结婚。」
陆洐之没说话。
乔可南偎过去:「我想等那天……哥,你说台湾法律你说了算,我一直都信你。」
这话动听,陆洐之抱住他,两人甜甜蜜蜜接了一个吻。碍於乔可南身上有伤,最近啥都不能做,但难得增加了相处时间,倒也算另一种不幸中大幸。
尽管这大幸中,绝对不包含禁慾。
乔可南坐男人腿上,明确查知他胯间变化。「陆洐之,你硬了。」
陆洐之冒青筋。「滚下去。」
乔可南偏不,调皮地用tun部去蹭男人裤裆。「嗳,更硬了。」
陆洐之:「……」
他感觉心经抄两遍不够,可能要抄两百遍。
乔可南嘻嘻笑,转而去咬陆洐之耳朵。男人耳垂敏感,稍一刺激就会发红,这点令他觉得很可爱,但从来没说,陆洐之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