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有重大任务,部队都是瞒家人的。即便我真的失踪了,也要等半个月后才会通知我家人。”
这一点顾海倒是知道,他只是觉得白旗一定猜到了什么。
两个人一起回了老家,院子里的那颗枣树已经被砍了,满地的枯草,以前有人气的时候,从不觉得这里有多老旧。现在窗门紧锁,木梁腐朽,瓦片凋零,心里有种莫名的伤感。顾海到今天仍旧清楚地记得,他初次来到这里时,白洛因因为一条小裤衩和他爸吵架的情景。
顾海推开白洛因卧室的门,里面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就连地上的坑都那么亲切。还有这张极具创意的双人床,曾经砸过他腿的老吊钟……
白洛因推开了爷爷奶奶的房间。
小方桌上的那一碟咸菜,墙角的那一跟拐杖,坐在炕上拿蒲扇的那道身影……
顾海站在门外,看白洛因挺直的腰板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白洛因蹲下身给白奶奶洗脚和站起身为白爷爷擦嘴的情景,永远不会忘记那裹一身贫寒,总能给人带来温暖的穷小子。
“咱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顾海开口说。
白洛因转过头时,已经褪去了忧伤的神色。
“别咱咱的,谁和你是一家人啊?那是我爷爷,我奶奶,要上坟也是我去。”
顾海扬唇一笑,“我也给咱奶奶当过一年多的翻译官呢!”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的时候,嘴角噙一抹笑意,也许是突然想起了很多有意思的往事。
俩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白洛因的脚步突然停了停。
顾海的脚步也跟停了下来,他发现挨门的这颗老杏树没被砍。
“这棵树怎么没砍?”顾海问。
白洛因淡淡回道:“总要给阿郎留个伴吧!”
顾海问:“它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三年前死的,没原因,就是老死的,我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埋在下面了。”白洛因的语气里透浓浓的心疼。
顾海安慰道,“这么多年算下来,它亲你的次数比我亲你的次数还多,他也活得本了。”
白洛因卷一身的寒气出了门。
俩人到了陵,各自捧一束花,放在了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墓碑前。
白洛因面色沉重,不知是说给顾海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我爷爷和奶奶走的时候,我都没能见最后一面。”
顾海静静说道:“这也好,看亲人在自己面前咽气,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阴影。”
白洛因每次站在白爷爷和白奶奶的坟墓前,心情都异常沉重,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顾海的缘故,一直长在心头的那个疙瘩居然没那么痛了。
顾海在旁边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把你们二老的孙子从你们身边抢走了,是我让你们少见了孙子那么多面……”
“你别在我爷爷奶奶面前胡说八道成不成?”白洛因急了。
“你别拦,你让我说完!”顾海又把头转了过去,“如果你们在九泉之下还不能安息,就让你们的孙子继续祸害我吧,我绝?怨言!”
第二卷:烈焰浓情 22日子悄然明朗。
顾海从陵回来,就直奔家里。
顾威霆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姜圆在房准备饭菜。顾海进来之后,顾威霆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朝他看过去,焦灰的脸色,满身的泥土,颓废得都不像个人了。
看到顾威霆在看他,顾海在门口定了一会儿,默不作声地换鞋。
“去找人也不打声招呼,原本就一个人需要找,你这一捣乱,部队上上下下的官兵还得连你一起找。”顾威霆的语气不是很好。
顾海也没气恼,转过身平心静气地朝顾威霆说:“如果我不去找,这个人就找不到了。因子事先被困在一大片沼泽地,没人忙根本出不来,那个地方常年下雾,飞机很难搜寻到,又没有官兵肯去冒险。再说了,我也没单独跑到哪里,他们找到因子的时候我恰好也在,怎么能说我是去捣乱的呢?”
顾威霆冷哼一声,“你总是这么有理。”
顾海清了清嗓子,正色朝顾威霆说道:“我找的不是别人,是你儿子。”
姜圆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从房走出来,恰好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愣怔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先让小海去洗澡吧,瞧这一身弄的。”
姜圆对顾海是心怀感激的,至于顾威霆之前说了什么,她就装作不知道。
顾威霆看到姜圆复杂的目光,便没再为难顾海,扬扬下巴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三口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姜圆不停地给顾海夹菜。
“小海,多吃点儿,这次多亏了你。”
顾海不动声色地吃碗里的饭,也没再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父子俩心照不宣地选择沉默。
这顿饭一直吃到末尾,顾威霆撂下筷子,才朝顾海问:“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