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顾洋,遭了三天罪,愣是不知道自个为什么遭罪。
一个小时,我最多再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之内你不下来救我,我就!!……我就自己爬上去了!
和顾洋一起忍受折磨的人还有孙警卫,这天天晚上做噩,每天都会到顾海在地道里挣扎求救。一连三天下来,孙警卫的脸已经变成了土黄色,精神上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他的底线底崩塌了,什么都没有人命重要,宁可被贬职,也不能眼睁睁地看一个孩子死在自己屋里。
事实上,一个小时前,顾洋就准备爬上去了。可手上和脚上都系绳子,前两天他开系自如,今儿底悲剧了,两只手全僵了,一点儿劲都使不上。也多亏他解不开绳子,拖延了时间,不然前两天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孙警卫移开地板钻了进去。
此时顾洋已经挪到地道口了,让孙警卫一阵好找,等孙警卫到了顾洋身边,顾洋猛地一惊,这个人从哪冒出来的?地道口明明没开啊!震惊过后,顾洋被一股大力直接拖到另一个地道口,等他的眼睛接触到光亮的时候,整个人都石化了。
顾海,老子要和你玩命!!!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边还有一个口?你要是说了,我他妈早就上去了!!!
顾洋的脸上沾满了泥土,黑黢黢的,看不清本来的面貌,孙警卫还以为是顾海。
“小海,我记得你下去的时候没被绑啊?这……怎么被绑上了?”孙警卫作势要去解顾洋身上的绳子,被他一句话拦住了。
“孙叔,我是顾洋。”
孙警卫的表情瞬间呆滞,再仔细一瞅,还真不是顾海。
“你……你……”
顾洋开口,“快去把我叔叫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不出一分钟,顾威霆风风火火地进来了。
顾洋一看到顾威霆,那一张含冤带屈的面孔,瞬间秒杀窦娥。
“叔,您要给我做主啊!”顾洋晃了晃手脚,故意让顾威霆看到绳子,“那天我来找您,本来是想劝劝顾海,谁想那小子心术不正,把我绑起来塞进了地道里,要不是孙叔及时把我拉上来,我现在都死在地道里了!”
顾威霆听完这句话,脸色简直没法看了,不过再怎么生气,也得先把顾洋身上的绳子解开。
“你那天走的时候不是还给我发了条信息么?”
顾洋苦笑,“顾海把我的衣服都穿走了,您想想那条信息能是我发的么?”
一副大气磅的暴风骤雨图,活生生地刻在了顾威霆的脸上。
两天之前,白洛因和顾海载满满两车的食品和衣服,在白旗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正式踏上了私奔的路程。
白旗遥望两个车影若有所思。
“哎,真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他们好还是害了他们……”邹婶一脸忧虑。
白旗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瞎试试呗,没准就是好事。”
“瞎试试?”邹婶掐了白旗一下,“有你这当爸的么?把孩子的青春拿来当试验品!万一失败了,谁来赔啊?”
“人生道路上没有真正意上的成功与失败,每一步都是人生阅历。走一段歪路不见得是坏事,同,一直走正道也不见得是好事。”
“好像还挺有理似的……”邹婶拿眼睛斜白旗。
白旗嘿嘿笑了笑,“本来就是嘛,年轻人出去闯荡闯荡不是坏事,谁这一辈子不做得做两件荒唐事啊!像我这么老实的人,年轻时候还有过那么一两次创举呢。”
“啥创举?”邹婶问。
“当初我爸妈全都不同意我娶姜圆,可我就敢坚持自个的意愿。他们也是百般阻挠,甚至扬言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都没妥协。我们自己的爱情,啥要让别人做定?!!”白旗一脸自豪的表情。
“后来呢?”邹婶故意问。
白旗塌下肩膀,“后来就离婚了呗……”
“这不完了么?”邹婶气结,“那你还让他俩走!”
“话又说回来,假如当初我没和姜圆离婚,我还能二婚么?我还能遇到你么?”
邹婶,“……”
白旗越发得意,“所以说,凡事都有利弊,关键是你什么时候去衡量他。我这人就信命,我觉得人这一辈子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你到了这个时段就该遇上那么个人,就该有那么个劫,你躲也躲不掉……”
邹婶叹了口气,“可惜了,因子班主任昨天还打电话过来,说因子各科竞赛成绩都挺好,学校考虑将他列为保送生,还说让因子赶紧回学校落实这个事。”
“啊?”白旗脸色一变,“啥时候的事?你咋没早点告诉我?”
“我告诉你了,前儿晚上和你说的,你还嗯了呢。”
白旗一拍脑门,“完了,我那会儿肯定睡了。”
邹婶试探性地问:“你后悔了?”
“……怎么可能?”白旗尴尬地笑笑,继续维护他那副哲人父亲的英明形象,“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定,哪能说改就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