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纪元初已经带孩子和她走了。可连个地址都不告诉我,只说自己定会平安。”
纪晓龙听到这里,也有些觉得爹娘有点不是人,姥爷出了如此大力,居然如此对他。他见姥爷说了半天,便殷切的姥爷倒了一杯茶,用衣袂擦了擦姥爷眼角浊泪。洛奎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抗拒。
润了润嗓,洛奎继续道:“天下之大,他们夫妻两个这一藏,我自然是找不到了。就算我是天下第一,也只是打架拼命这方面,那纪元初,哼……可真是当乌龟王八的天下第一呢,就连锦衣行,也被他的假消息所惑,自以为除尽了东符余孽。我苦寻?果,最后只好上了扶龙山,求那别尘子我算算,我这苦命徒弟到底和她的畜生丈夫躲到哪去了。便是这,让我欠了他别尘子一个人情。”
纪晓龙一听,好奇道:“这别尘子难道真是算?漏测,连这种事情也能知道。”
洛奎翻了一眼,解释道:“我此前与你说过,他的修行与我等不同。不修内力,不修法术,也不借外物,专修天道。他的道,我参不透,太过枯燥,也太难理解。但那未来视,是假不得的。据我观察,此人睿智,世间罕见,但其所谋为何,?人可知。他你,究竟是害你还是助你,姥爷我也说不好,所以我才叫你多多留心。”
纪晓龙苦了脸,卖乖嚅嚅道:“可是,姥爷,这人要是真像你说的这般能耐,可以看清天下所有事情,我如何留心也?用吧。”
洛奎教训道:“能看清天下所有事?哪有这般夸张,说到底,只是窥天一角罢了。到底还是身处凡间,受制与肉身呢。总之你且记得需要多留心眼便是。好了,不说这个,还是说回你娘。”
洛奎又露出几许落寞,道:“别尘子我细算,我才知道你娘和纪元初躲在行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成了一户绵延数代的本地富奢地主。”他嘿笑几声,道:“哼,怕是你爹的好手段,至于原来的龙虎纪家,现在怕是还在那块荒地里露。”
“既然知道了所在,我自然要前去。”洛奎面露寒光,语气不善:“一要问清楚那狗日的杂种为什么要背我带走我的徒弟,二是要看看洛蝶处境如何,三是看看我的小外孙。可当我到了行北,纪元初就得到了消息,你娘……便在关外等我。”
洛奎站起身,目光穿过院墙,望向那个方向,仿佛还记得那天风沙。
他寒声道:“你娘不许我入关。”
纪晓龙正要开口询问为何,突然想到了那事,面露哀切,再看那个方向,细细想来,也许就是那处茶铺。
“我问为何,她只是摇头不语。我脾气上头,便要闯关。”洛奎闭上眼睛,从齿间寒声道:“我本以为她会拔剑向阻,可没想到她居然直接在关外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哈哈哈哈……”洛奎笑声中?限萧瑟,浊泪姗姗落下:“她此生从未跪过人!就算是那日大婚,符云海那个没卵货被纪元初腆脸当作主人拉到上座,她也硬是不跪这个皇子!因为纪元初一句话,要阻我入关,便给我跪了!如此轻贱的跪了!我骂她一声贱骨头,可有错!”
“纪元初心狠手辣,为了东符龙氏再起,既然?耻坑杀那些与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只为了保住你的身份不被外泄。若非洛蝶求,他居然是要连自己亲生儿子罗虎也一并杀了!”洛奎一忍多年,今日与纪晓龙一谈,全盘拖出:“我去救阻,你娘也是不让,也是一味哭求,居然连握剑与我力争的胆气都没了。”
“我只恨当年不能亲手剜杀了纪元初!”
洛奎已是泪纵横,道:“纪元初已死,我心想你娘总不会继续这般与我对干。可恼可叹啊……”洛奎稍顿,看向纪晓龙,道:“晓龙啊,你可曾奇怪,为何我貌似中年人,你娘像是快半步入土?”
纪晓龙已经猜到,心里也是苦涩不已,再一想到爹娘皆是为了自己,为了那皇位,更是百感交集,心痛欲死。
“只因为纪元初死前那个荒唐计划!你娘自废武功,弃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湖名声,弃了自己一身自尊!那纪元初可配你娘如此付出!何德可配!每每想起,我便恨不得挖出他的尸首,戮成碎末!便是如此,你娘直至月前,也不愿与我联系,甚至求我不要进入龙虎镇方圆千里,便是怕锦衣行顺我的身份查出蛛丝马迹!”
洛奎手中的茶杯再裂,他怒道:“即使这几日你娘来找我,也是因为计划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需要她来找我。我若不是这些年来一直忧她的安危,老子什么手段,早特娘的自己快活去了,何须守在行北,为她结庐卖茶!那纪元初,算人至此,竟是连最爱他的女人都不肯放过,连最后一丝价值都要清干,可恨,可恼啊!偏生你娘还要听他认他,真真上门来求我找我,我如何不气,我如何忍的!我一手养大的女儿,居然落得如此地步,我骂她几声贱骨头,哪处过分了!她若是还尚有自尊,早在我第一句骂声出口,就该回骂了!若她还尚有半分铁骨,此时此刻,便该出现,与我相辩解释,可她没有……没有啊!”
“姥爷!”纪晓龙见洛奎声如震天,哭嚎不已,一头白发四散开来,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