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男人。他恨不得杀了他,而贺天佑也一样。可是高川已经痛得全身无力了,根本连一个手指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杀了他。
贺天佑阴冷地注视着他,开口道:“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这种眼神……一副什麽都不放在眼里的狂傲,冰块一般的冷硬,明明跟我一样,明明什麽都不是……你凭什麽用那种眼神看着别人!?嗯?!”“我爸每次都夸奖你,说你有多麽多麽能干,还说,你要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希望,你才是他的儿子,而我什麽也不是!什麽也不是……”
他渐渐激动起来,突然用手中的枪顶在了高川额上,沈狂海心里猛地一震,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他颤抖着,却不敢说话,他从来没这麽害怕过,就算是他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可是贺天佑没有开枪,而是慢慢让枪口下滑,滑到他的颈部,又移到他的胸口,最後,他只是举起枪向他的胸口狠砸了一记,痛得他倦起了身子,捂着胸口大声咳嗽起来。咳了几声,他嘴里漫出血来,看来断掉的肋骨已经刺伤了内脏,胸口疼得厉害,呼吸也不顺了……贺天佑站起身来,脸上挂着鄙夷的笑,刚要说什麽,突然一声枪响,他只感到手臂一麻,手中的枪就被震飞了出去。
他惊讶地抬起头,看到一群陌生男人出现在楼梯口,他们迅速包围了现场,三两下就把贺天佑的手下全都打倒在地。“……叶诚?”沈狂海吃惊地望着他,又惊又喜,就要向他们跑过来。可後面的两人伸手押住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叶诚一扬手,砰砰两声,那两人手臂中枪,痛得松开了手。
沈狂海趁机拔腿向他们跑来,可刚跑到一半就被贺天佑拉住了,叶诚毫不犹豫地一枪击中贺天佑肩膀,他疼得松了一下,沈狂海挣脱他,奔到叶诚身边,急道:“快、快帮我弄开绳子……”丁强掏出刀子划断绳索,沈狂海一得自由,就扑到高川身旁,心慌地看着他,陈平他们正在帮高川做简单的包紮,他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得不像活人,严重失血让他的嘴唇都乌青发紫了。叶诚愤怒地凝视着贺天佑,这次绝对不会放过他!几个人慢慢向贺天佑围过去,他两个受伤的手下护在他前面,还想继续保护贺天佑,可惜,他已经穷途末路、无处可逃了。
贺天佑向後退了几步,突然纵身一跃,从四层楼的天台上跳了下去,他两名手下见状也跟着跳下,叶诚急忙走到栏杆边往下望,原来下面有一个游泳池,贺天佑几个正从水池里往外爬,不一会儿就爬了出来,跟着下面的一夥人开来车子,贺天佑钻进车里就要跑了,叶诚恨得牙痒痒,可惜现在顾不了那麽多了,高川的伤势很重,必须尽快送医院。他们抬起他直奔楼下,将人放进车里。叶诚对陈平等人叫道:“你们去追贺天佑,不要放过他,必要时,就杀了他。”“是,诚哥。”陈平几个坐上另一辆车去追贺天佑了。车子开动了,沈狂海握住高川的手,冰冷的,湿湿的。
他全身到处都是血,看得沈狂海心里发颤,这都是自己害的!要不是为了他,高川也不会受这麽多的伤……每次每次……他可以受多少的伤,可以牺牲多少东西……为了他,而他只是一味地想从他身边逃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