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点了点头又说:「对不起,我没先问过你......就让总团练都告诉我这麽私密的事情,你放心.....
我们钻过右侧的桥墩,通过狭狭的瘦葫芦腰,却见望如不见的浩瀚湖海,一眼看不到葫芦底的深山大湖,湖面悄悄无人,四周原野山林毫无造作之物。这湖本是原始野湖,四周深山不易开发,水藏丰富使得湖深而静谧,在开了那湖心餐厅之後,才有船游湖上探见这葫芦底的浩瀚湖海,我惊讶地说不出话,笑开的嘴不时看向对坐的老师 哥哥,满眼是对美景的感动还有对哥哥疼爱的感谢。
「所以总团练都告诉你了吗?那件事......?」
我带着湿湿红红的眼眶回到教室,继续上午还没结束的两堂课,女孩们看我哭过的样子竟然意外地不再嘲讽我,总跟我竞争首席位置的女生还好意的指给我看乐谱上出问题的小节。我偷偷看了眼老师哥哥,他也正看着我笑,後来我们并没有继续练习,就非常不可思议的玩奏起流行乐,这在乐团里是绝对禁止的,我想老师哥哥 这次是恣意任情而为了。
我三步踉跄又鸭子扁步样的趴在老师哥哥的身前,颠颇之中几乎都要把头埋到老师怀里,两只手紧扳着老哥哥的双 腿。船身已稍微稳定,我不敢再站起来,直接就挨着老师哥哥的身体坐到他身前的船板上。
我突然脸颊一红也不知道在羞怯甚麽,反而老师哥哥回应说:「我也只是虚长 几岁,跟孩子们相处也没成熟多少,反而像是朋友也像兄弟了。」老师哥哥这自然谦逊的谈吐挂上一抹微笑,让我在些微的身高差距下的仰望,更加高远的崇拜了。 我们就在领头姊姊的带位和笑谈间来到琅环悬阁,一处四面开阖立於湖央尽览八方山岚设色之妙的精巧小楼。
中午,老师哥哥带我去找总团练,我在办公室外看见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老师哥哥再出来的时候:「走,总团练答应我带你出去吃中餐,也要我好好关心关心你,可别让我们未来的首席闹脾气了!」话说着却透露了些郁郁的凝重。
这一顿饭我们吃了好久,老师哥哥说下午的团练也已经请好假不用去了。「这里的景好美喔,下次带琴来这边玩。」我心里勾勒着自己像是古代文思雅士,在这古朴美景中奏乐遣兴。
老师哥哥也笑着说:「那的确是很美丽的享受,只是美景也要心美才看得真美,我怕你心里忧忧闷闷的,这山岚水景都给你弄成荒烟泪海了。」 我听了更不好意思地想起才几个小时前的早上,我又是哭又是闹脾气的,现在却像没事一样地在这边恣意享受了,但也这一瞬间我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走,带你去湖心划船。」老师哥哥起身拍着我的背,问了领头姊姊带我们到湖畔船坞,看到有双人踩踏船彩绘鸳鸯,我才心跳悸动的想着如果搭那船真会让我害羞至极,但是哥哥却挑了一艘简单的人力手划船。
我们来到一座山湖间的休闲庭园。「老师,这里很贵耶!」才走上湖心栈道,迂回在花廊和浮堂之间,我讶的惊叹,领头穿着锦缎秀丽的姊姊:「这帅气的哥哥是 老师呀?好年轻的老师呢,还带着学生一起来吃饭,一定很疼你喔!」回眸巧笑着说。
一点点礼貌性的距离就在我和老师哥哥胸膛跨间,温柔搭在我手上轻轻摆 荡摇桨,湖面吹来阵阵薰风迷得我好想伏倒在哥哥怀里,再靠近一点,在紧黏一点,可是脑海里却一直浮现出学恒、利维还有淇的面容,我该知足但心里却燥热得冀 求哥哥的体温和成熟体魄。
「为甚麽总团练答应我们出来呀?」我突然对这梦幻得失真的下午之约感到疑惑。老师哥哥沉默了一下:「其实总团练很担心你,......我本来想利用中午和你好好聊聊,但在找了总团练之後,.....我才知道原来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住了一时又揪又痛吃惊地看着哥哥。
船滑出船坞,整座大湖如一个葫芦,壶嘴对着山隘口,内衔着悬廊浮堂漂在湖心,这边望去已经是大山大湖,但这 还只是葫芦上的头一个圈。直直来到葫芦腰身上,横跨着一座「接心桥」,三座别致有形的桥墩立柱托着一弧弯弯桥面,在湖上倒映一看就是一个「心」字。
哥突然看我又哭又笑,也顿的獃了。
「来!换你划划看。」我也兴奋地想要接过船桨,但是才刚站起来船身就一阵不稳的摆荡,我吓得蹲低身体一双手紧张的乱抓,老师哥哥拉住我的手又是乐得大笑。「还以为你甚麽都不怕,别紧张地晃动呀!」
「傻傻!」老师哥哥如实如试的喊我。「呵,看你傻傻的又是苦闷又是笑,以後就喊你傻傻啦!」我没有回应但心情的起落却让老师哥哥说准了,似乎这一声傻傻 喊得我心底甜甜的服贴了。「怎麽不说话了?以後不再喊你傻傻就是了!」我僵着脖子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怕从此让老师哥哥喊习惯了,就像是一个标签符号一样 把我紧紧贴上哥哥专属的记号了,我已经让这麽多人为我心烦遭难了,我不想再对其他人有一丝丝的爱意和慾望了。我再抬头看着哥哥,他的灵秀美得和这山湖之气 如仙袅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