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酒中诉出风月怀 病里了却相思债
却说赵生正与翰林谈文,忽小燕报酒已完备。赵生起身道:“薄具壶觞豆菜,少敌金风,不罪亵渎,方为知己。”翰林与他谈了半晌,虽有慾心,见赵生词色庄严,举止正大,又是初会,只得拿定邪肠,做出正经模样,却是脸上慾火直喷,腰间孽根铁硬。文已看完,欲待辞去,又舍不得去;欲不去,又没甚事耽搁了。正在那里踌躇,忽闻得留他饮酒,便是凤凰衔出紫泥书也没有这等欢喜,连忙道:“露冷风萧,正好饮酒,但弟尚未曾少尽款曲,怎麽敢扰?”赵生道:“兄原是客,此是弟该当的,怎说这话?”只见水陆具陈,杯盘罗列。酒至数巡,那赵生脸上如桃花含露,愈觉夭娇;这翰林如海棠着雨,更增艳倩。你贪我爱,两意相投。始初止谈文字,後来渐涉风情。然而都是搬古论今,借物说法,不曾一语涉着当身。翰林心想道:“这样敲弓击弦,几时得济其事?不若大胆挑他一句,引到邪路上,便好入彀了。”便乘兴问道:“赵兄亦好闝麽?”赵生见他讲到邪路上去,勃然作色道:“吾兄当教小弟以正,奈何引弟入迷魂阵去?况名教之中自有乐地,何必到火坑中寻生活计?”翰林听了这一番话,义正辞严,甚是惶愧,起身谢道:“不肖离家日久,客寓茕然,好生寂寞,酒入离肠,偶作此想,得兄一番正言,不肖也消去一半妄想了。”赵生见翰林神色不安,复和颜道:“羁旅已久,未免有情,这也不妨。但兄说消去一半,还有一半怎麽发付?”翰林道:“要消那一半,除非……”便住了口。赵生笑道:“涂兄缘何作歇後语?满罚一巨觞,以戒下次。”翰林亦笑道:“罚便罚了,却要你替我发付那一半。”一饮而乾。赵生道:“你的妄想,我怎生能发付得?”翰林道:“能!能!但恐你不肯耳。”赵生道:“我肯,你怎麽叫我发付便是。”翰林堆着笑脸道:“兄敏人也,请自思之”赵生始觉其意浸己,变色道:“今日会酒,止除谈文问课,外涉他事者,罚三大觥。”翰林唯唯,知不易得,起身告辞。赵生也不深留。翰林作谢道:“辱承厚款,铭刻五中,酒後狂言,海函万一。”赵生道:“好客没好主,深自惭愧。然兄亦似不任酒者,不敢强留,明日谢罪。” 作谢而散。
翰林同得芳归园,见得芳有酒意,便打发他去睡了。独立闲亭,见星初渡柳,月正穿花,金风习习,秋水盈盈,长吁道:“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度?” 回思赵生丰致情况,宛如目前,正所谓伊人,又隔一方矣。情思勃然,不能遏禁,无可奈何,回到房中闷坐。得韵双手捧茶与翰林,翰林慾火正炽,一见得韵走到身边,便思道:“他是新货,必有些做作,我权把他当作赵生,闭着眼抱张呼李,发泄一番,也好度此良夜。”时得韵年方十四。翰林一只手接了茶,一只手扯着得韵的手,甚是光泽柔软。吃了茶,将茶钟放在椅上,以手插入怀中,其身光滑异人。翰林道:“我与你耍子。”得韵不敢推辞,又不敢应承,又不敢作声,喘吁吁的只是颤。翰林道:“不妨,我擡举你。”得韵只不回语。翰林把他横推在床上,替他脱去裤子,摸其龙阳处,其热如火,娇嫩肥白,又进得芳一筹。以他两脚架臂膊上,搨些唾沫,一卵直cao到根。其内暖润细腻,不可明状。得韵未经大敌,实是难当,只是家主公擡举,怎敢粧腔?咬着牙根,任他横冲直撞。灯影之下,进进出出,兴愈不浅。翰林见其情动,覆转其身,自已上了床,将他两脚扛在肩上,如cao肩女人一样,把枕头替他掂了tun,大抽大弄,间不容缝。又抱着与他亲嘴呷舌,又叫他把双脚环在背上,两手狠狠搿紧。翰林搿得一身生汗,而阳Jing亦随出焉。得韵止喘气不息,竟其事无一语。是夜翰林竟抱得韵而寝。
次日,翰林设酌请赵生,赵生亦欣然而至。翰林恐初次接来吓怕了他,下次不肯来了,且又未必就得到手,拿定主意,绝不谈及邪事,相对甚欢,只落得个饱看。自此後,日加亲密,yin风玩月,联诗赓赋,无所不至。但一谈及邪事上,赵生就变了脸。翰林计穷力竭,无法可施。弄得火发,只好拿得韵得芳解急,撞巧与小燕弄手儿,如此一月,毫无下手处。
一日中秋,赵生请翰林饮酒。酒间少涉情事,赵生便起身而去。翰林怅然回园,叹道:“大丈夫死则死耳,奈何到小儿手中讨气也,丢开去罢。”又思道:“如此软玉温香,怎生舍得?还要耐着心守他。咳!身为翰林,而不能谋一男子,只正是匹夫不可夺志处。”展转无聊,竟夜不寐,思劳过度,又为寒气所侵,寒热交作。次日遂不能起床,饮食俱不能进。得芳、得韵慌得手足无措,前来禀翰林道:“相公病势来得甚凶,莫若回寓,好接医人调理。此处却是不便。况赵相公固执不通,相公痴心,何济于事?不若露了本色,回去养好了病,以势利邀之,倒是易得。”翰林道:“莫胡说,我要睡。” 便昏昏睡去了。得韵道:“相公既不回寓,须寻个医人来看看。”翰林道:“不要忙。”又睡去了。得芳对得韵道:“这病都是赵相公身上来的,如今还叫他来医。 ”得韵道:“正是。也该替他说一声,就是秦相公,也该通知方是。”得芳道:“你在此看相公,我去对他们说。”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