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外面来的小孩夺走了爸爸的ai,又带走了他们的爸爸!
杀人凶手!你这个杀人凶手!我爸爸是你杀si的,你这个臭小孩!si在路边吧!
他到最後一刻都还要保护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其他人的感受!表姊眼角含着泪光,手抡成拳,一直隐忍着没有对我出手,其他b较小的孩子语言能力不完全,只能不断的对着叫嚣着讨厌你,讨厌你这类的发音。
那一年,我刚满八岁。
我的视线已经云游四海,脑子重得让我的脚都撑不住,坐了下来。
关夏把况颖夹藏在书柜里的一个药盒拿出来,咬着下唇委屈的说:「这个是什麽?你想要做什麽呢,姊姊?」
况颖慌乱的摇头,「我没有要做什麽!」恐惧的目光转到我身上,又立刻别过头,「真的!」
「你不可以这麽做!褚炎是无辜的!」关夏吼了起来,况颖被吓得一愣。
「你到底都是怎麽知道的?成洋告诉你的吗?他就在这个房间里吗?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她说完就爬起来,一举跑到窗户那边,半个身t毫不犹豫的探出去,关夏吓了一大跳,跑到她身後si命的在後面抱着她。
脱序了,况颖她此刻,真的脱序了。
关夏朝着我大叫,要我过去帮忙,因为况颖情绪崩溃的,想要爬出窗外去找她的成洋。我一把把她扯了回来,「不要闹了好不好!他不在那里!」
况颖被我吼得一顿,朝我回吼道:「他在那里,他一定在那里!不然她是怎麽知道的?告诉我啊!」
「你不要再出去了!」我一咬牙,狠狠地把她几乎在外面的身t从夜se中扯进来,她狠狠地摔到房间地板上,虚弱的持续哭泣。
她说:「成洋走了以後,我真的、真的好想si啊!」她卷缩着抱住自己,「我真的不能没有他的,可是他的家人一直都不喜欢我,才会连他生了这麽严重的病我都是最後一个知道。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重来的话──我会选择跟他一起走。」
听到她这样说,我的怒气一下子冲上来,「你到底在发什麽神经啦!」
她苍白的微笑,「可是如果我要自杀,我妈就会用不孝来压我,说我是她生的,我的身t,我的血r0u,头发,乃至用的一切,都是没有她就没有我,所以她不准我带走任何属於她的东西。」接着况颖的视线锁定在我身上,「然後我就想起我有一个,可以克si家人的表弟,如果我被克si了,就不是自杀了。」
我刚刚的怒气一下子退尽,原本激动的情绪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眼神空白的看着况颖的笑脸,关夏冲过来抱住我,摀住我的耳朵,「不要听,褚炎,那不是真心话!」
「需要多久的时间我都可以等,我可以慢慢等自己的时间枯萎殆尽,慢慢看着你一步一步馋食我的生命,只是我的心太急躁了,实在太倦怠应付公司里的人,每天醒来都想我为什麽,还活着。」她哭着笑着,趴在地上用力搥着地板。
这就是这段时间她经常没有到公司上班的原因,面对我时活泼大方的笑脸背後,是个残破、浑身都被戳了洞的破旧娃娃,空洞,没有生命的撑着身t度过一天又一天。
每天吃回忆里的食物,喝回忆里的饮料,坐回忆里的位置,看着回忆里的人。好不凄凉。
家族里的每个人都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即使跟我住在同一个空间,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交集。还以为她对我好,她对我特别,她不怕靠近我,她可以成为我真正的家人,结果只是藉由我想要去si。
一个人居然可以这麽的ai另一个人,ai到只想存在在他存在的世界,吗?
关夏站在我身边闭着眼睛摀住我的耳朵,那些话还是一字不差的传到我耳里。
我把关夏的手轻轻的拿下来,她惶恐的看着我,我平静的说:「别担心,我没事。」
况颖看着我朝她走过去,故作坚决的撇开脸,不打算和我继续说下去。
「姊姊。」我蹲在她面前,轻轻的拉起她的手说:「这样你b较好过吗?」
她哼笑了一声。
「即使是这样,你还是我生命里,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
在我那些被打翻的回忆中,三岁以後的日子到今天为止,也因为她有过一丝希望期待过。那些期待生於她,si於她,现在化成一团黑雾聚集在我的心脏,快把我r0u碎了。
可是我还撑得住,巨大如父母双亡、叔叔过世,我还是撑住了不是吗?这些话从这个给过我希望的人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可以撑住的。
只是很难过而已。
况颖倔强的不愿意投降,她的手让我握着,我感觉到她的一丝丝颤抖。看到我站起来打算离开,她咬着下唇拉住我的手,哭着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还是跟我住吧。」
我看着发抖坐在地上的她,「姊,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麽事?」况颖漫不经心的回。
「好好活着。」说完我的手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