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吕门县的一个小村庄,小学初中一直努力学习,考上了市府的警校,17岁毕业后分配到吕门县看守所当了一名刑警。正是年轻有为,意气风发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是去年五月,我负责看管的抢劫运钞车的死刑犯陈新海在死前偷偷求了我最后一件事。他还藏匿了最后一万元赃款,让我取出来送给他乡下的老娘,我当时本能地想到报告,可是眼前立刻浮现出了临刑会见时他那衣衫褴褛泣不成声的母亲的身影,一时冲动就答应了他。他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后欣慰地走上了刑场。我却在心里打鼓,想来想去不能忽悠死人,于是谎称家里有急事,请了假,取了钱,坐上长途汽车前往陈新海海丰县乡下的家。汽车在半途停留是我透过车窗突然看见一个人,怎么这么像半个月前我接的犯人刘二林,我马上意识到是不是刘二林越狱了,乡下手机信号通不了我才没有接到任何消息。不管怎样,得把问题弄清楚。我便立刻下了车跟踪他,一直跟着他到了一个小山村外的一处开阔地,我估计他也跑不了,便向他大喊一声:“刘二林!”想不到他竟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撒腿就跑。这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绝对是逃跑的犯人。我想这下又一次立功的机会到了,便向他猛追过去,几乎没费什么事便把他制服在地。可我当时是探亲按规定不能带手铐等警械,只好把他的皮带解下来,把他的双臂反剪起来。我拉起他,让他跪在地上,他忙对我说:“我不是坏人。”我说:“你不是坏人跑什么?跟我走!”我拉起他,向这个村子走去。这个村子不大,连个旅店也没有。我想把他带到县城里去,但想现在天已经黑了,也没有车,到了村部,找到村长,我出示了证件,又让村长给我找一条结实的麻绳来。绳子找来后,我不由分说把他紧紧地捆了起来。我问村长有没有可以关押犯人的地方。村长说只有一间生资仓库比较保险,是铁门,我就把刘二林关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村长跟着我到仓库去押犯人,进去一看,刘二林还低着头睡着,可是推了半天他也不动。我搬起他的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他口角有很多白沫,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呼吸了。我吓坏了,忙给他解开绑绳,用在警校学习的方法做人工呼吸,当我一切努力都没有效果的时候,我几乎绝望了。回头看看村长,早已没有了人影。过了一会儿,村长把所有的村干部都叫来了,问我怎么办。我问他:“你们这里有电话吗?”他说:“邻村有。”我说:“没办法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给县公安局打电话自首。”村长和村干部们立刻围住我说:“还是我们派人去吧。”我立刻明白他们是怕我一去不回,而让他们担责任,就说:“好吧,派你们的人去打电话报告县公安局,说这里出了人命。”村长又说:“那你呢?”我明白他的用意,拿起捆刘二林的绳子,递给村长,往地上一跪说:“你们谁会捆人,把我捆起来。”村长使了个眼色,一个中年农民上来,把我用逮捕犯人的方法捆了起来。我问他:“大哥,你当过兵?”他说:“是的,在看守所干过武警。”我说:“我也是看守所的。”我看他捆得比较松,就说:“为什么捆这么松?你没训练过捆绑?”他说:“都是自己人,做做样子吧。”我说:“要捆就捆紧,这算什么,我虽然犯了罪,但我现在还是警察,我命令你把我紧紧捆起来。”他按我的要求办了,把我捆得很紧,虽然没捆手,也已经动弹不了。我在吕门看守所曾捆犯人无数,这次轮到别人捆我了。他们把我身上的绑绳拴在铁架子上,关上仓库门出去了。我这才明白刘二林怎么会捆上一夜就会死的,这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味,加上我捆他时绳子从胸前交叉,交叉的绳子刚好勒住了喉咙,我又把他的手吊在铁架子上,他只好低着头,这样绳子勒得更紧了,是窒息而死的。
过了很久,门外听到汽车的声音,门开了,几个武警走了进来,从铁架上解下绳子,命令我跪下,把我的两只手扭到背后合在一起用押解绳捆起来,抽掉了我的裤带,扒掉了我的鞋子,脱下我的臭袜子塞在我嘴里,又在我两脚踝间捆了根一尺长的绊脚绳,捆绑完毕,武警们提了绳子让我站起。我明白,是要押解我上路了。我被武警们押着光着脚碎步跑到停在外面的囚车带队的武警中尉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听说你也是干过公安的,懂得规矩的,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该怎么样不用我多教育吧?”我被袜子堵着嘴,就冲他笑了笑点点头。“好,路上老实。上车!”武警们把我架着上了囚车,命令我盘腿坐在地板中央,武警们坐在两边的座位上,我旁边的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把他们的脚踩在我肩膀上,以防我不经允许站起来。他们穿军胶的脚就在我的嘴边冲鼻的臭味熏的我直皱眉,我明白这是规矩,从今天起我是个犯人了。
囚车开到了县看守所院子里停了下来,两旁的武警把踩在我肩上的脚放下来,用枪一顶我的脑袋喝令:“起来!下车!”我两腿一使劲自己站了起来,两名武警把我架下囚车,押着我光着脚碎步跑到狱办室门前,带队的武警中尉把我嘴里的臭袜子揪出来,在我耳边命令:“喊报告!”我懂得规矩,立刻立正站好大声喊到:“报告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