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只好先离开了,这段时间真的非常感谢您的照顾,也请务必替我向小丽香说一声谢谢。’”
陆深听完沉思片刻,想到如果现在赶去机场,一定还能拦住舒敛,别的不说,光是这贸贸然动回国,就足令人忧了。
因为心中的这份顾虑,陆深没有多加思考,打算追过去,便也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加藤站在房门处看了看他,随即离开了片刻,等到回来时手中又多了一东西,打断他道:“深。”
陆深抬头,见他递来一张洁白的稿纸,翻了一面,熟悉的字迹映入眼中。
那首诗透阳光的暖色,像一面镜湖,倒映少年书写时微笑的模。
“如今我成了活的供品,
除了你又有谁知。”
——陆深。
这是落尾时的那两个中文字。
陆深手中的动作停顿下来。
“我昨天收拾佛堂时发现的东西,压在稿纸最下面的地方,”加藤道,“舒君似乎喜欢你。”
真是所有人都比他诚实。
陆深不得不再度冷静了下来。
从昨夜至现在,他的情绪就一直在理智与动之间徘徊不休,此时此刻看到舒敛的笔迹,蓦地回过神来,想不到自己应该追去机场的理由。
既然定放手了,就不要再有丝毫阻挠舒敛成长的可能,此时追上去,?疑会给他希望,难说不是更加残忍。追根溯源,还是他自己造成的后果,就像舒敛说的,如果不能,就不要给人以错觉。
就算真的喜欢,就算独一?二。
只要记住如果不能,就务必好好掩饰。
到头来,是一个少年教会了三十几岁的他这一个道理。
陆深自嘲笑出声来,慢慢地,把手中单薄稿纸捏得不成原型……
另一边的舒敛赶到机场之后,果然没有半点犹豫的意思,直截了当买了时间最近的航班票。然而坐在候机室里时他才想到,其实哪用急急赶赶地回去,反正陆深又不会来找他。
走了就是走了,陆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任他再矫情也是一场独角戏。
舒敛摸出手机,想在微信找人说说话。一开始点开了隋卞的对话框,话输了一半忽然觉得不好,便又删掉,戳了戳任臻,问:老大,你在做什么?
任臻回得挺快的:还能做什么,你老大现在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舒敛心情稍微好点,又问:那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