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虞秋秋让他到三皇子这来卧底,这前前后后,她光凭着三皇子这一个支点,竟几乎是撬动了全局。四两拨千斤,走一步看百步,论手段,论智谋,那女人无一不令他心惊。他可以确定的是,虞秋秋定然是在下一盘大棋,只是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周崇柯捉摸不透,却不由得拭目以待了起来。“崇柯,你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三皇子现在已经养成了行事之前先问一问周崇柯的习惯。周崇柯不由思索建议道:“经此一役,七皇子虽然元气大伤,但也绝对不容小觑,从其在那样的境况下,还能凭借一己之力将二皇子和四皇子拉下马便可窥见一斑,为今之计,需得趁其休养生息,乘胜追击。”三皇子听后深以为然,那老七平日里闷不做声的,结果一发起狠来就搞了个大的,还真就是应了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周卿言之有理,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三皇子看向周崇柯,目露询问,他知道要乘胜追击,可是怎么追啊?周崇柯:“……”特么的,最讨厌和蠢人说话!他都提示道这份上了,这人脑袋长了就不会用一下的?怎么什么事都要他来想?周崇柯深吸了一口气,心下有些不耐烦,却也只能按压下,继续提点道:“近日的事,殿下也应当看见了,虞相影响之大,在朝中可谓是一呼百应。”“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只怕是仍旧无意立太子,殿下若想上位东宫,势必就得走群臣拥立的这条路子,而虞相……”周崇柯点到即止,索性三皇子这回是终于开窍了。只见其眸光一亮,压低了声音:“你是说,拉拢虞相?”……是夜,虞秋秋身披玄色斗篷,再次来到了唐国公府。是的,再次。唐国公见了她,没有了最初的惊讶,挥退众人,亲自给其沏了杯茶,俨然是座上宾的待遇。虞秋秋摘下兜帽,接过茶盏,不卑不亢,不见半点拘谨。唐国公眉梢微挑,颇有些刮目相看,此女子之定力,就是放在男子之中也不多见。人人都道虞家的姑娘是个草包,只有虞青山自个儿在那天天吹嘘自己女儿哪哪都好,连文武双全都敢吹,如今近观,却不曾想虞青山吹嘘的竟都是真的。天知道那天这姑娘提溜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他唐府,他有多么活见鬼,好在这事到底过去也有一段时日了,他唐得胜纵横沙场多年,不说见多识广,也不至于过了这么久还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大惊小怪,算是说服自己接受了虞秋秋传闻和真人之间的巨大反差。在唐淼入狱的前一天,虞秋秋便将那日与陆行知同去围剿的禁卫军副统领抓来交给了他。这些时日,所谓的禁军副统领不知所踪,完全是他们人为的结果。多日按兵不动,再加上朝中的疾风暴雨如今也已经步入了停歇,对于虞秋秋此番的来意,唐国公隐隐约约猜到了些。果不其然,虞秋秋抿了口茶,放下茶盏后露出了微笑。“时机已到,国公爷可以收网了。” 姚家一案已经尘埃落定, 可晟帝案上的奏折,却还是像雪花一般堆来,扫都扫不尽。晟帝随便翻开几张看了两眼, 气得当即就把手里的奏折撕了个粉碎。接连处置了几位皇子,他多年来经营的平衡失控, 虞青山竟然还不满足,现在又联合起群臣上书为唐淼求情。甚至那蠢货老三,这次竟然也跟着在起哄!这一桩接一桩的,还真就应了虞青山那日在朝上说的事有主次先后。晟帝想起就来气, 真是显出他来了, 就他虞青山办事有条理是吧!“什么都是虞青山说的算,朕这位置要不要也干脆叫那姓虞的来坐算了, 啊?”晟帝火气上涌,对着旁边的总管太监一顿喷, 吓得人连头都不敢抬, 更别说接茬了。“问你话呢, 哑巴了?”总管太监心里苦, 他是有几条命啊, 这话是他能接的么?人家能几次三番联合动群臣, 有没有可能是众臣都觉得其有理啊?再说了, 姚家干出事, 哪一件不够其掉脑袋的,几位皇子犯下的事民怨沸腾, 如若不处置,天威何在, 民心又何在?当然了,这话他也只能心里想想, 说出来是万万不能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现如今只觉得虞相把持了朝堂要和他夺权,就是淑妃娘娘还活着,跟陛下说这些,陛下只怕也是听不进去的。晟帝火冒三丈,气得脸红脖子粗,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眼色逐渐Yin沉。他岂能事事都如了虞青山的意,这次如若不是那唐淼横空插了一脚,哪里会发生后面那一连串的事情?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还想全身而退?不可能!虞青山不是想救么,呵!晟帝冷笑了一声,他倒要他虞青山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给他个死人是不是也能救回来!“来人——”
晟帝出声刚唤人,谁料大白天的,他手下的影卫竟是急匆匆进来,都已经快要走到他跟前了。晟帝脸色一变,直觉不好。只见那影卫单膝跪落了下去,出口便是一道晴天霹雳,“陛下不好了,郭副统领被唐国公给拿住了,现在唐国公和陆老将军正在进宫的路上,怕是要来跟陛下您要说法。”“什么!”晟帝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差点平地摔倒,得亏了旁白的总管太监眼疾手快,才险险将其给扶住了。看着陛下这大惊失色的样子,总管太监心下叹了口气。陛下这回啊是彻底地玩脱了,把柄落在了人家手里,就是想不放人只怕是也不行了,甚至不仅如此,陛下说不准还得反过去安抚人家。只是,郭副统领落人手里的时间着实是有些微妙。姚家和七皇子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