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邵套上床头放置的白t恤,双腿打着颤站了起来,他不悦的撇了撇嘴,自己身上红光一片,白皙的两腿间全是吻痕。
慢慢移动到客厅里,却发现空无一人,厨房的锅里倒是有几个已经凉了的包子,和一杯牛奶。
霎时,叶邵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妈的,这个混蛋,吃完就跑!
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他把凉透的包子和牛奶热了热,站着吃完了东西。
贺归然应该是走的匆忙,睡衣凌乱的散落在沙发上,拖鞋也踢在门口的地毯上。
接下来的几天,贺归然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曾出现在这套房子里,叶邵忍着心头的疑惑,一连三天都没问一句,电话消息也没发一条。
直到家里的饭全都吃里个空,叶邵才不得不出门,去超市买东西。
他越想越气,是吃到手就腻了吗,谁知道他是不是又去找那些相好的了,什么白月光,什么他喜欢的齐诺,都是鬼话!
叶邵气喷喷的拉着车子,在超市里大展拳脚,却挑了单人份的食物,饿死贺归然才好!
最后又选了好多自己喜欢的小零食,他才罢手,去结了账。
贺归然这几天过的并不好,与叶邵亲密一夜后,噩耗
撕心裂肺般的呐喊犹如叶邵炸裂的心口一般,明明几步路的距离,他被自己绊了一脚,管不上膝盖传来的火辣痛楚,他挣扎的爬起来,纵身前踏,跪在贺归然身前,双手微抖着捧住他的脸,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贺归然再也没有回应叶邵。
救护车匆匆赶到,把人抬上车,送到医院,一切都来的太突然,直到手术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叶邵都愣愣的,大脑像腐朽的齿轮,转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先生,您先擦擦身上的血吧。”在外的护士给他递了一个帕子,半响叶邵才反应过来道了声谢谢。
空荡阴冷的凉椅上,寒意涔涔。
一股一股热盈盈的热流从叶邵的眼中流出,他无措地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汪汪,染湿了大半个衣袖。
鲜血横流,贺归然满身是血的画面在他脑中挥之不去,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弱的几乎没有。
医院走廊里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叶邵哭的凶极了,眼睛红肿的翻了好几个双眼皮,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走廊里突然多了一阵脚步声。
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他眼前,叶邵泪眼婆娑地抬起眼,良久才颤着声想起,“陆…陆总?”
陆遇风点点头,他身上还缠着横错的纱布,刚处理完伤口,就急忙赶来。
“别担心,贺归然会没事的。”
叶邵颔首,眼泪却止不住的还往外流着。
陆遇风坐在他身边,命人给叶邵找了一身外衣,又帮他擦了手上的血迹,端了一杯热水捧在他掌心。
手术一直持续到深夜,抢救室的灯才灭了。
大夫脸上已疲惫不堪,他呼了口气,叶邵飞奔似的扑了上去,在离大夫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嘴唇微颤,他不知如何开口。
“送来的及时,病人的命是保住了。但车祸导致他大脑组织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叶邵心口刚放下,就又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所以……他会……”
大夫顿了顿,叹了口气,“可能会成植物人,但也不一定,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植物人……
植物人意味着贺归然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永远都在床上躺着。
陆遇风眉头紧蹙,“那他醒过来的几率大吗?”
叶邵双手双脚都麻的没有知觉,两人的声音也愈来愈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叶邵!”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雾去,阳光斜照。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病房内,叶邵堪堪睁开眼,双目肿的很高。
“先起来吃点东西吧。”陆遇风放了一碗小米粥在他床边,“医生说是刺激太大你才晕过去的。”
叶邵摇摇头,“我吃不下。”
“贺归然怎么样了?”
陆遇风把床帘一拉,贺归然就在他隔壁。
“医生说有一定醒来的几率,至于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他也不好说。”陆遇风眸色暗沉,“是我连累了他……”
“不,是我…”叶邵哽咽道:“他是为了救我,才,才被撞的。”
“肇事者已经被抓住,不日将在法庭判刑,你无需自责,这辆车本来就是冲着他去的,是我的家事让他受到了牵连。”
“可……”叶邵红着眼,低啜着说不出话来。
陆遇风抿了抿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知道这两年你为了躲着他,跑了很久,如今又不得不回来,虽然不知道你心里什么想法,但现在是你脱身的一个好机会。”
陆遇风的声音如沙砾般喑哑,随着微风不断传入叶邵的耳中。
“他也许永远不会醒来,那样就再不会有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