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离踢他一脚,随後去看旦曦,小小的脸蛋覆着红晕,她的疑惑油然而生。
怎麽,发烧了?早上晒过头了?
符离用手背去贴她的脸:「怎麽这麽红啊?」
旦曦跳开,绯红更盛:「我、我去厕所。」
两人看着她下楼梯,面面相觑。
符离想起她蹲在黎晨帆身旁的画面,立刻将他俩做了联想,眄过去,猜路御曜也是如此推断。
玩笑又起,符离凑近他:「说不定刚刚发生了什麽呢!」
路御曜摀住耳:「别说了,停止你的幻想。」
「你真的觉得她不好?」
路御曜安静几秒,拧眉兼摇头。
「不然这次你先静观其变。」符离拉着他的胳膊,「如何?就不要像之前那样替黎晨砍桃花了。」
路御曜直视着对栋校舍,闷不吭声,算是默许了。
等旦曦出来时,他俩早回了教室。
她到走廊上去,各班导师总会在负责班级的廊外盆栽上种点花草,可这个位置,不属於任何班级,无人看管,曾经的绿茂盛繁也成了枯枝败草。
看着挺可惜,旦曦伸手一0,j上的刺险些割破她白皙的指尖。
她缩回手,听见笑声。
恍惚着扭头,是良海旭将教科书搭在肩上,颇有兴致地瞧自己:「上课了还在外晃悠?是我的课就算了是吧?旦曦同学。」
她闭了闭唇:「才不是。」
良海旭又是笑,观察着她的脸se,应是无大碍了,下巴朝教室一点:「还不进去。」
缴械投降,旦曦灰溜溜地奔回教室。
从後门进去,是距离黎晨帆最近的地方。
旦曦还顾忌着良海旭在後头,步子不停,直躲回座位上,黎晨帆却还在想方才的事。
尤其在她回来後,意绪更止不住。
是这样的,他虽然没入睡,可趴着趴着,脑路也混沌,平素灵敏的知觉被迫变得迟缓,没发觉她蹲到桌边。勉强清醒後,一个转头,小姑娘正想捻走他桌上的小瓢虫,脸也不自觉靠过去,两人一碰,好巧不巧就擦上了鼻尖。
她跌坐在地上,手中的瓢虫溜了,人还在惊愕。
直到隔壁桌迷迷糊糊地抱怨:小旦,叫人不是这麽叫的,我都要去收惊了……
然後她才颠倒衣裳地逃走。
胡乱了头发,黎晨帆望向台上讲课的人,眉头一揪。
脑中又是她,又是他的,这课是不用上了。
到了三点,不早不迟,良海旭宣布下课。
松下一口气,窗子突然被人敲响。
黎晨帆扭头,见良海旭将窗户全打开,笑问:「同学,水壶呢?」
「什麽水──」
黎晨帆瞠目去看他。
良海旭笑容不减,将窗子拉上一半,侧着身说:「我记得没错的话,那水壶貌似是她母亲小时候给她的,也不知道过这麽久了,还有没有在生产。」该说得讲完,他拉密窗子,悠然离去。
黎晨帆看着那背影消失在尽头处,轻吁了口气。
心烦气躁,他起身出去吹风。
见有机可乘,路御曜跟p虫似的追上去。
走廊上,大风将两人的发丝都吹扬。
路御曜的後脑杓绑着撮小马尾,最是让老师见一次骂一次,即便被班导喷得狗血淋头,他照样蓄发。
偏偏人近视,带了副褐se的圆框眼镜,一组合起,就很不搭嘎。
明明皮相不错,可这品味,让人不敢恭维。
「跟上来做什麽?」
想独自清静,偏偏话最多的来了。
「黎晨,明天是中秋了。」路御曜满脸期盼。
他当然知道。
黎宿洋在日治下耳濡目染,一向很守节日,虽说中秋习俗是从中国传过去,但日本也衍生了特有文化。
逢中秋,必定有祭月的传统。只是日人撤退後,这活动也仅余寥寥几个庙会在举办了。
倒是在日本当地,各大神社依然留存着这传统。
他睨了眼路御曜,肯定不是来帮忙,是来讨月见团子的。
不知餍足。他总是这样说他。
「八点後再来。」黎晨帆说:「我不想那麽早起。」
路御曜眼睛一亮,开心到摇出狗尾巴了。
「符离也能来,就这样。」下了驱逐令,路御曜却有些懵,脱口问:「旦曦呢?」
「旦曦?」他反问。
路御曜神情一滞:「你,不邀她吗?」
「为什麽要邀她?」黎晨帆笑问:「是不是我和哪个nv孩子多说几句,又让你多想了?」打量路御曜的神se,果然没错,「都高中了,重心就别放在我这,要不就当你ai上我。」
路御曜呸了声:「你这什麽鬼话!」他哼唧,「狗咬吕洞宾,我这是关心你!关心你啊!」
「谢了。」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