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诩一句话,昭翎公主顿时变了脸色。乙班人身上的都是刀剑伤,许知意身上的是羽箭伤,且那羽箭就出自乙班人背负的箭筒。验伤对她绝没好处。昭翎公主想阻止,南宫煜却主动走了过来。“那就让为师瞧瞧吧。”十多个人一个个瞧过去,最后是许知意。“乙班学子身上的是长剑伤,出自被抬回来那具尸体手中长剑,许知意受的是羽箭伤,出自我们学宫自制的羽箭。”南宫煜给出了检验结果,段嘉诩上前陈情。“我、朱谨、周不疑、许知意四人一直走在一块,不会也没机会用箭射伤彼此,许知意身上出现由学宫羽箭造成的箭伤,夫子认为我们几人同乙班那几人,到底是谁伤了谁?”伤口就是铁证,无从抵赖,瞧明白了一切的展季云黑了脸色。见展季云面色不好,昭翎公主赶紧上前解释。“我们那是误伤,再说这许知意不是没死嘛!”昭翎公主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展季云当即怒的拍碎一旁桌椅。“犯了错还不知悔改!你们去道观各处将水缸挑满,不挑满不许吃饭!至于公主殿下,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跟陛下禀报。”展季云一怒,乙班学子纷纷抱头蹲了下,齐声求饶,只有昭翎公主不服气。“山洞的事算我冤枉段嘉诩他们了,但方才段嘉诩身边那贱婢打我的事你们都是亲眼看到的,藐视皇权,蔑视皇威,夫子怎么不惩罚他?难道夫子的公平、公正只对您的爱徒,那几个丁班废物?”“你!”被点了名的周不疑张口,却不知道该怎样去骂。“夫子若不惩罚那姓林的贱婢就不该惩罚我们,否则这不公平!”昭翎公主出了个难题,展季云有些不好处置。就在这时,段嘉诩站了出来。“罚林林在观中石像前面壁思过三日。”“小嘉诩!”“嘉诩!”“嘉诩学弟!”朱谨、许知意、周不疑三人同时惊呼。“林林是为你才跟昭翎公主动的手!”“无规矩不成方圆,此事就请夫子秉公处理,不必姑息。”段嘉诩态度坚决。一旁,林祁默了一下,躬下了身:“请夫子秉公处理。”展季云抿了抿唇,一锤定音:“将林林带去面壁思过。” 又被盯上了有小道士走了过来,林祁看了段嘉诩片刻,垂下眼眸跟那小道士走了。林祁领了罚,昭翎公主没了借口只能认罚。
见昭翎公主随乙班人离开,周不疑有些愤愤不平。“今天这事我们就这样算了?咱们几个可是差点将小命搭在那。”段嘉诩勾了勾唇,不置可否。“两位夫子若没其他事,学生们就先离开了。”段嘉诩双手交叠朝南宫煜和展季云作了一揖。南宫煜受了段嘉诩一礼,自袖中摸出一个瓷瓶塞进他手里。“此药对你身体有所助益。这次试炼你们丁班人到的最多,待会我让小道士带你们去选住处,明日起你们得在这山上道观修行六日。”南宫煜随身携带的自是好东西,段嘉诩也不客气,长指一收将药瓶揣进兜里。“多谢夫子。”段嘉诩以为就就此离开,岂料南宫煜下一句话差点令他摔个大跤。“你身子不好,日后便同不疑一块,随我修习药理。”南宫煜要收他为徒?当了南宫煜的徒弟岂不是要天天下地种田!段嘉诩错愕一下赶忙推拒:“学生资质平庸,恐难以继承夫子衣钵。”“无妨。”南宫煜摆手,“继承衣钵一事有不疑。”南宫煜都这么说了,段嘉诩没话讲,只能乖乖跪下喊师傅。有了段嘉诩这小师弟周不疑很是开心,离开那会他勾着段嘉诩的肩膀不愿松开,段嘉诩想赶紧开溜也就随他去了。几人走到门口,展季云突然开口留人。“段世子,先前你是如何出的洞?”展季云问。“运气。”段嘉诩答。“能画出伏羲六十四卦的运气?我看过洞中那两幅图,画得极好啊,什么时候给为师露一手?”展季云的直来直去搞得段嘉诩有些接不上话了,对此段嘉诩只能干笑。“段世子既拜了南宫为师不如一块连我也拜了,日后我同南宫一块教导世子功课,世子以为如何?”一个师傅段嘉诩已经有些头大了,现在再来一个段嘉诩表示他这小身板有些消受不住。“学生身子不好,又没什么资质,学宫学子多如牛毛任由夫子选择,夫子又何必挑我这不中用的。”“本夫子就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展季云一句话直接怼赢了段嘉诩。见段嘉诩没话讲,展季云抿唇笑了起来。“乖徒儿,赶紧跪下拜师吧。”眼前这幕与上一世他拜展季云为师的场景相互重叠,段嘉诩暗叹一口气乖乖跪了下来。还真是流水的他,铁打的展季云。他都这样了,竟还能被展季云瞧上。行了拜师礼,段嘉诩被周不疑和许知意一左一右拱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