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有小道士在候着几人,段嘉诩几人随那小道士去挑选住处。路上段嘉诩跟朱谨说起了悄悄话。“朱谨哥哥,你爹可在京中给你安排了人手?”京中鱼龙混杂,各地藩王皆有势力涉入,陇西有,南越自也有。“当然有,小嘉诩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想借你的人散播一则消息。”段嘉诩压低了声音。 身子虚“就说昭翎公主才貌双全,正是待嫁地好年龄。”“不干。”朱谨摇头,“那女的要害我们,我才不要帮她声名远播。”“这声名远播有些时候是好事,有些时候却是催命符。”段嘉诩的话听得朱谨一脸懵。“催命符?”“将昭翎公主的美名传到北境,让北境使者前来求亲。”“北境凄凉,物资短缺,将昭翎公主送去和亲,到时候够她受的!”朱谨哼笑。段嘉诩勾了勾唇,弯眉低咳:“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我们的公主殿下。”“大礼?”朱谨舔了下唇,忍不住追问:“小嘉诩,你不会是要送段昭翎那便宜表妹什么好东西吧?”段嘉诩笑了,眉眼间一片凉薄:“段昭翎不顾我们死活,我自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个失了贞的和亲公主,想来会相当有意思。夕阳西沉,段嘉诩被那余光扎了下眼,腿脚随之一软。“小心!”朱谨将段嘉诩扶住,抬手擦了擦他额上汗水,“这天气也不热啊,小嘉诩你怎么流汗流成这样?”段嘉诩扯了扯唇,从瓶中倒出一粒南宫煜给的药丸:“身子虚。”“南宫夫子不是于药理上颇有造诣吗?你要不要回头找他瞧瞧,弄点补药补补身子?”迎着朱谨关切的眼,段嘉诩点了点头:“今夜不用等我吃饭了。”道了声别,段嘉诩与朱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朱谨同许知意、周不疑两人去住处,段嘉诩转了个弯往后山墓地而去。夕阳完全沉没,大地正式被黑暗笼罩,段嘉诩进入后山跨进墓园。芳草萋萋,偌大的墓园中,木牌林立,一个女子静静站立其中。“夫人。”段嘉诩朝那女子走去,“段嘉诩前来践行约定。”付夫人回头。段嘉诩衣袍一撩,在她身侧的木牌前跪了下来。“听闻那位前首辅是现下稷下学宫的山长,小公子如此关心家翁那件与前首辅有关的遗物,难道是为了巴结山长?”付夫人的揣测合情合理,对此段嘉诩仅是垂眸一笑。他所求为何与他人无关,自也不必同他人言说。
冷风吹来,段嘉诩拢了拢身上衣衫笑得更欢。……段嘉诩一连在付姓男子墓前跪了三夜, 你不也打了周!当朝周姓权贵有三人,掌管钱粮的司农大人,掌管刑罚的廷尉大人,以及……周不疑他爹周将军。三位周姓权贵以周将军跟老山长关系最好。段嘉诩将铜牌收入掌心。东西他不方便直接给林祁,最好的法子就是给老山长。东西到了老山长手上,他自会拿给林祁。段嘉诩低咳几声,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多谢夫人。”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段嘉诩捂唇呕出一口血。“咳、咳、咳。”见段嘉诩捂唇呕血的模样凄惨,付夫人笑得畅意。“在小公子心里,我跟夫君的性命就像草一样低贱,不似你们权贵贵重,但我瞧着,小公子现在也很是凄惨啊。”段嘉诩垂眸掩住眼中Jing睿:“正如夫人所料,我拿此物是为了巴结山长,若山长问起请夫人将我姓名告知,切莫说此遗物是家翁遗言,让你交还于他。”付夫人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段嘉诩勾了勾唇,踉跄着脚步向外走去。出了墓地段嘉诩先行回住处,院外朱谨正在晨练,看到推门而入的段嘉诩,朱谨走了上去。“小嘉诩,你这三日怎么起得如此早?”见朱谨走来段嘉诩将沾有血渍的手背到身后。“南宫夫子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清晨的空气对我身体大有裨益。”段嘉诩说的头头是道,朱谨信了他的鬼话却又觉得有哪不大对劲。“可我瞧着你这面色不对啊。”“我这是虚不受补,新鲜空气吸多了起了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