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匆忙的脚步声,季凛也懒得迂回了。直接懒散的倚坐在陆盛安怀里,圆润的臀不偏不倚的压在了那个地方。
季凛原本觉得冷,现在觉得热。
青草一般粗细的小蛇吐着信子端详面前一动不动的巨大生物。
陆世子什么心理暂且不提。
翠湖看着他,非常实诚的摇头:“不知道,或许吧。”
事情是瞒不住一点,本来一头雾水的翠湖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完了完了,五年前逃的过去。这一次不一定逃的过去。我要赶紧跑路!
季凛强打精神坐了起来,想要解开陆盛安的衣服给他散热。
郡主感念其父母正直英勇,收养了季凛。
季敏游历名山大川遇到了英姿飒爽愿意资助他的席蕴蕴,二人喜结连理。后来山匪做乱,劫官道抢皇家贡品,只活了丹墨郡主和在襁褓的季凛。
起身欲寻,结果惊醒了陆盛安。
昏暗的夜色里,季凛的身影显得更加小巧:如果当年是没长开;那五年后的今天依旧如此娇小,可以确定季凛是江南血统。头发略微打着细卷,说明也有胡人血统。
“冷吗?”解决完小蛇,陆将军一把拥过季凛,埋头窝在她肩颈出闷声问。
这一觉并不安稳,陆盛安的温度越来越高,身体烫的吓人。
下了一天雨,夜里也没有停歇的意思。
深夜篝火燃尽,洞里湿冷。一条小蛇顺着雨水游进山洞,爬到火堆旁取暖。
“嗯…”季凛回他。
一个石子刷的射过来,青草小蛇飞出洞口。
为了降温,陆盛安把整个人都挂在了季凛身上,压的她喘不上气。
季凛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平生最怕没有腿的东西。
“陆盛安…”季凛用气音叫他,不是因为害怕,她被箭上的毒灼烧了咽喉,只有这么大的声量。
父亲季敏,江南大儒,越国威泽州季氏。
所以,她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会被派到他国经营自己这个破落宗亲为一方势
……
拿对方的披风当被褥裹紧自己,就着被对方抱着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季凛失血过多,身上冷得很。
季凛觉得自己快被气笑了,这人哪是怕她淋雨,根本就是怕她起身。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项军右都卫军指挥铸玉大人很慌张的,脚步极大的跑了。
几句话的功夫,又把手探到了自己腰间。
陆盛安硬的要爆炸。
于是在河谷另一边找了棵大树,在树下安营扎寨。
“阿凛要去哪?”因为生病,陆盛安的鼻音很重,字与字黏在一起。
“本以为咱们是爹不疼娘不爱,夫妻闹和离多余的破烂家当。谁知道呀,娘或许不太爱,爹他真的,爱死了。”翠湖捧着脸颊,感叹还是年轻人火气旺。
“拿…药…”季凛的嗓子比陆盛安还不如,怕他听不到,只好贴着耳朵说话。
两人吃了点陆盛安带的干粮,又把铸玉送到洞口的干柴捡了进来,生起一丛篝火。
黑夜里,陆盛安睁着眼睛,根本不像声音里那么困倦。望着季凛的动作,觉得她还是太仁慈了。
铸玉没敢真的离开那片林子,他怕主子病好了翻脸不认人当渣男。
“不用,”陆盛安完全不把发热当回事,以他的身体睡一觉就好了。“外面下雨你别出去了,伤的重不能淋雨。”
但季凛不会,因为她一直觉得当年有意接近陆盛安是自己的错。欺骗感情,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是龌龊行径。而且…陆盛安自嘲的笑了一下,而且当年他们也算不上爱侣。
平时有武器还能给它斩断,现在赤手空拳,重伤反应又慢。
靠着火堆还能睡一会儿,现在火灭了,岩石洞壁千万年不变的阴冷渗进脊背,冻的身体冰凉。
这些年陆盛安完整的打探了季凛的身世。
尤其是蛇。
其实靠着陆盛安睡也是个办法,两个人靠一起暖和,而且发热的人正好可以降温。
季凛是中毒了,陆盛安是伤口感染发烧了,他俩不是死了,也不是聋了。
母亲席蕴蕴,储国行商与胡族女子生的孩子。
但是没法子,真强迫虐待不行的,留不住心也留不住人。
陆盛安感受着季凛解开自己的衣服,还帮自己额头对额头比对温度。
各自靠在洞边睡去。
季凛想起自己常备风寒散,或许被陆盛安放在马匹那里了。
季凛在余烬微弱的火光里静静思考,等发现蛇爬到自己小腿时,已经晚了。
铸玉没她心大,紧张的直咽口水:“我刚刚非常隐约的,看见了。主上会不会把我灭口啊?”
一个赖着自己毛手毛脚的淫棍,换他是季凛,一定把对方剥皮抽筋。
不住骂出了声。“陆盛安!你是不是变态啊,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