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去抢他手里的花笺,闹了半天却还是没抢到,冯权也不着恼,只是抱着他,在他耳边微微喘气,“快,拿过来。”
皇甫满脸通红,身后冯权紧紧贴着他,他手脚都发软了,幸亏冯权是看不到的。“别,真的不好看……”皇甫不敢挣开他,只好小声的求饶。
冯权的手蓦然抚上了他的侧脸,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低沉,“阿云,听话。”
皇甫的理智线瞬间就断掉了,鬼迷心窍一般的就将护了半天的花笺交了出去。
【聊以此笺,以寄睿生。一念,上天垂怜,祥瑞既来,无病无灾,二念,福泽绵延,无伤无罹,悠悠太平,三念,劳燕不离,别此世间,愿得一见。】
睿生……冯权一愣,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浮了上来,还从未有人叫过这个,便是阿母,便是他的授业恩师,也是称他阿睿。
睿生这个表字,是他父亲的期许,颖智聪睿,长生无忧,对他来说,这个名字是特别的,也是不容许旁人沾染的。
冯权的脸色变幻莫测,皇甫见了心里一空,面上的羞红也随之散尽了,忐忑的伸出手想把花笺拿回去。
“我,我…我写的不好…你别看了……我重写吧……”皇甫将花笺揉在了手里,惴惴不安地说着,“我的书读的也不好,写的词不达意……”虽然,他已经很用心在写了,可是,还是没有写好…也怪他平日里不好好念书…
“别。”冯权连忙拉住了皇甫,眉眼带笑,“你写的很好,我很喜欢的,我想听你念。”
皇甫微怔,“念?”冯权点头,皇甫难为情的看着他,断断续续的念了一遍。
羞耻!
太羞耻了!
皇甫直想挖条地缝藏进去。
冯权听着,忽地笑了,“你好似从未叫过我的表字。”
表字?“睿生么?”皇甫眨了眨眼。他感觉冯权好像不喜欢旁人叫他的表字,毕竟他父亲……所以,他也只是敢在纸上写一写而已。
听着还蛮舒服的。冯权挑眉,“喜欢么?”
“喜欢。”皇甫应声。
“喜欢便叫着吧。”冯权冁然而笑,皇甫欣喜若狂。
“睿生。”
“嗯。”
“睿生。”
“是。”
“睿生。”
“你烦不烦。”
皇甫眉欢眼笑,叫一辈子都不烦。
【注】
文中任何有关医学的东西都不要信*︿_︿*
花会并没有挂花笺这种东西,只是花朝节上有赏红一项,拿来改了一下。
冁然而笑,冁。
表字对于古人来说,是很重要的,非亲密之人,不可直呼。大概
其实,就是想撒个狗粮●,?,●
云云,请就这样叫一辈子吧!
津阜垣,曾经是津阜旧城的城墙,相传在旧城时期,曾有一位清官为保旧城百姓死于这面城墙之下,一年后城墙下长起了棵棵青松,之后,继任官员来此,在扩建旧城之时,受了万民请愿留下了这面城墙,横跨在津阜城的中央,新城落成,为纪念那位官员,便用了他的表字津阜为新城的名字,这面长满了青松的城墙也被称为津阜垣,成为了每年重九花会上挂花笺的地方。
此处,是津阜人心中的圣地,也代表了津阜的气节,他们一直认为,那位大人从未离开此地,便是死去了也化身青松保卫着津阜,这样的故事流传在百姓之间,代代相传,故而历任的官员也将津阜垣当作重点保护的地方,每一日此处都是有兵丁守卫,有什么样的大事要闻也是在此处发布。
冯权望着挂满了各类花笺的青松,听着有关津阜垣的传闻,感慨万千。
“的确是个该流传下来的故事。”这故事的真假自不必说,有了如此榜样,这历任的官员怕是不能做得比之逊色了。
“天晚了,我们回去吧。”皇甫说着,冯权却觉得有些饿了,那些肉脯是真的不搪饿啊……
二人行至一处琴坊,里面传来阵阵琴声,皇甫驻足听了听,十分得意的笑着,“我听出来了,这是《广陵止息》。”
冯权嫌弃的撇他,“一个早起都在听这曲子,你也不嫌烦。”
“其实,他们抚得还蛮好听的,毕竟是六艺集英,也不是,是个人就能上的地方。”
“好听……”冯权冷哼一声,“那你听曲的标准还真低。”
皇甫不知道冯权怎么就不快了,但又好奇想去看看,便小心地戳他,“能去看看么?”
冯权叹气,怎么对琴感兴趣了?不过,倒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琴坊之中,只有寥寥几人,围着中央的琴师,状若陶醉的听着,皇甫牵着冯权静悄悄的走了过去,也仔细的听着,却觉得同白日里六艺集英上的琴音所差不多,也不懂这些人在陶醉什么。
可能是他见识浅薄,不通乐理的缘故吧。
冯权倒是对这琴坊里的琴很感兴趣,分辨之下发现琴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