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子,来尝尝这个。”夜昙携个食盒,在池中亭子里冲他招手。
这已经是他在魔君殿中第四天了,依然没能逃脱夜昙的眼线,找到可以脱困的路线。
说是讲话也并不准确,这些锦鲤并未通灵,又不是甚聪明的动物,表达的信息非常有限,不外乎“给点吃的”“这有吃的”这种。
果不其然,任驰手掌划的圈越来越大,越过肚脐,往他腿间有意无意地摸了一把。
七曜城君主宫殿内,海含珠正蹲在他曾经游过的池塘旁,和几条鱼大眼瞪小眼。
在南沧海时,他小窝四周的游鱼螃蟹们也大都如此,偶尔到了繁殖期还能听到些“看我看我”“来交配”“来决斗”之类不太一样的话。
海含珠也试着偷袭过她,可夜昙总是像泥鳅一般躲过他的攻击,还跟没事一样继续温柔和煦地哄他玩。几次下来,海含珠立刻明白夜昙修为不仅在他之上,估摸在七曜城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任驰解开他衣带,顺着腰线一路摸到形状饱满的臀瓣,揉面团似的捏来捏去,指尖故意往腿根伸,轻轻拨弄夹在中间凸起的花唇。
海含珠口中嘎吱作响,心里默默流泪,这插翅难逃的七曜城中,也只有毛毛根能抚慰他受伤的心灵了。
不想过去,完全不想过去,实话说自从前几天被翻来覆去奸了个透,海含珠真的见到他就屁股疼,而且此时此刻,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这歪嘴怪下一句就是不怀好意的问句:“身体好了没?腰还疼不疼?”这么问着,手还不老实地轻轻在他腰带摩挲。
他抬眼瞥见不远处站在树荫下的夜昙,继续盯着锦鲤甩来甩去的尾巴。
自从那天他对着丸子下的配菜多动了几筷子后,精明的夜昙就开始吩咐厨子变着法给他做这个菜,他问过夜昙,才知道这种菜叫毛毛根,是七曜城很平常的一种菜,平常在宴席中只能当做配菜的地步,但海含珠竟意外地非常喜欢它的味道。
“真乖。”任驰将他搂个满怀,刮了下他鼻头,激起海含珠一阵恶寒。
待蚌壳越来越大,“啪”一下破掉,海含珠猛然瞧见楼阁中一点绛红从窗中透出,正是还在批阅文书的任驰,还有几位官员坐在他下首。
——就好似当年的任师兄从未变过。
海含珠暗自翻白眼,是谁昨天说再做最后一次就停,结果根本停不下来的!他再信任驰的鬼话他就是真傻子!
百无聊赖地伸手接檐下雨滴,他驭水做了个小蚌壳,嗷呜嗷呜地一口一口接着雨水,海含珠干脆翻窗而出,追着蚌壳信马由缰随便逛。
“好了、好了。”海含珠头皮紧绷,随口敷衍。
但这有什么好听的呢?海含珠也想问自己,是啊,要不是任师兄一直关着他,他也不会无聊到来看鱼的地步!
他想找任驰要回百宝袋,而且任驰身为七曜魔君,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两人也只有晚上才能见面——并且每次都是海含珠已经睡着后。
见他有打退堂鼓的意思,长枪朝他面前逼近数寸,海含珠立马举手投降,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楼上跑。
看看、看看!海含珠怒瞪他,直接用眼神控诉他的行径有多么卑鄙。任驰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也知道昨天是自己做得太过分,导致今天信誉崩盘,为了挽回形象,只好轻咳一声,将手掌移回上方。
怕他再有什么小动作,海含珠紧紧盯着任驰,任驰也笑着坦荡大方由他看。海含珠发现他没穿昨日的玄甲,换了一身暗红色袍子,长长的衣摆处绣了金线,头发也半竖半散,仍然是青璃宫时的风流飘逸,只是魔界暗色厚重的风格给人添几分肃穆。
可恶啊,他的百宝袋不知被藏在哪,连个趁手的家伙都没有!海含珠恨恨地想,将手里的馒头渣全扔给鱼了。
“来了!”他赶紧拍拍衣摆,两眼放光地过去了。
这只是外人看上去的样子,其实他是在听鱼们讲话。
“是吗,让师兄看看好全了不。”
哼,他可算明白为什么任师兄让夜昙来照顾他了。魔君虽说没有明着软禁他,可每当他有逃跑的小动作时,夜昙一定会从某个角落假装不小心撞见,然后哄他回去。
揉揉,不做别的,”任驰将他连人带被捞回来,掌心轻轻在其肚子上打圈,“师兄说话算话。”
夜昙打开食盒,今天的是一盘炸物,将毛毛根裹上蛋糊炸得酥脆,当做零食非常合适。
“不行,不行。”海含珠赶紧捉住了他胳膊,却被手指一下夹住花唇,拒绝的话瞬间息声
……反正身后肯定有夜昙跟着。
海含珠扭头就想跑,没想到下一瞬就有杆赤色长枪横在他面前。他硬着头皮回头,见任驰冲他挑眉笑,低头对官员说了些什么,几个人都行礼告退,接着又朝他招手。
阴雨连绵,海含珠一觉睡到中午,打着哈欠趴在窗前发呆。
这么想了好一会,海含珠眼皮渐渐开始打架,最后睡着在暖暖的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