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打不过你!”海含珠见招式被轻松化解,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干脆破罐破摔,“反正你也知道是谁派我来的,想从我嘴里套出青璃宫的事情,想都别想!”
“啧,净惹我生气!”他动作快,任驰更快,几步追上他,伸手一把薅住他的后颈衣领,面色不善,“跑,接着跑啊。”
“师兄师兄!我跟你走,你松手哇!被人看见多不好!”海含珠捂住脖子大呼小叫,一路求饶。
“你又骂师尊!”
这点攻击在七曜魔君眼里犹如蚍蜉撼树,他冷笑一声,动都没动,气刃在他周身破散,只带起一阵微风,打在殿中香炉冉冉的烟,只是轻轻歪了一股。
但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任驰已经将手从敞开的破口滑进,冰凉的指尖准
怎么会这样呢?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的任师兄竟然变得如此阴阳怪气,而且还说师尊的坏话!海含珠最讨厌别人说师尊的不好,在他看来,师尊就像九天之上的皎月,万丈清辉,纤尘不染。
海含珠汗毛倒竖,也不管在魔君殿人生地不熟,转身撒腿就跑。
再看任驰,正慢条斯理地解身上战袍。
见任驰神情不对,海含珠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不要紧,任驰往前进了两步。
着红起一块的脑袋,眼泪挤了出来。
看来堂堂魔君光顾着吵架,终于想起与久别重逢的师弟相认是出于什么心思了。
“行啊,咱俩好好叙、叙、旧。”任驰已经褪了黑甲,将上身里衣随手往地上扔,露出半身精悍的肌肉来,手臂一伸,就抓住了海含珠拼命往后退的脚腕。
相应的,任驰最厌恶别人夸赞维护解春寒——尤其当这个人是海含珠时,他点着海含珠的脑袋,气得直笑:“你这不是又重复了一遍吗,我看你也不怎么尊敬解春寒那老棺材脸。”
那当然得跑啊!海含珠虽然被薅住衣服,但手已经触到殿门了,正双手用力扒着门缝。
“啊啊啊!”海含珠头皮发麻,双手死死拽住裤子,尖叫着蹬腿踹他。
见海含珠愤怒地瞪他,珍珠色的眼珠比烛火还亮,脏污的长发与气到紧绷的肩膀一起颤动,任驰突然感到邪火上头。
“师兄,你已经给师尊说了三个不敬的词了,什么老匹夫、老混蛋、老不死的,你不能这么说师尊!”
海含珠心里夸归夸,再笨也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自己都坐到人家睡觉的床上了,对面还在脱衣服,这不明摆着是要对自己的小身板做点什么嘛!
“哼,省点力气吧海师弟,待会有你叫的。”任驰单膝卡在他腿间,手顺着脚腕一路攀到胸口,嘶啦一下就把他衣服扯坏一大片。
谁知饶是他用尽全身力气,这殿门依然纹丝不动,海含珠才如梦初醒:人家魔君家大业大的,殿门怎么可能不设禁制呢!
“就得给你点苦头尝尝,要不你怎么敢来偷东西,是吧海师弟?”任驰冷笑,尾音将“海师弟”三个字刻意拉长,阴阳怪气的。
“你还顶嘴!”任驰又弹了他两下,“解春寒那个老不死的净干缺德事,你个拎不清的也是只小伥鬼,助纣为虐。”
“师兄你冷静点!”海含珠听了他这俗套油腻的发言更是一阵恶寒,直往被子下钻。他现在身上还是那套黑色夜行衣,夜行衣主要是隐蔽气息的,谁成想这么不结实,要是他原本那件缀满珍珠的法衣肯定不能一撕就坏,怎么着也得抵挡一阵。
海含珠也被激怒,虽然此刻仍是阶下囚,但已经撤了压制,他的功体基本恢复。海含珠抬手唤起一道气刃,卷起地毯似波浪般朝任驰扑来。
他屁股一边往里面挪,一边尴尬讪笑:“任师兄咱俩好好叙叙旧,犯不着脱、脱衣服。”
任驰御风速度极快,沿着回廊也只能看见一道残影。海含珠眼见着四周景观掠过,等他头晕眼花地扶脑袋抬头时,屁股已经坐在一座雕花大床上了。
海含珠低头小声嚅嗫:“这不是没偷到么……”
要说他这师兄身挑儿确实好,以前在青璃宫一身流光溢彩的广袖长衫弟子服,衬得人飘逸雅致,到了七曜城这一套贴身玄铁甲胄,配上鲜红挺括的斜肩战袍,则是另一番英俊挺拔。
他迅速看了眼,屋内陈设风雅又奢华,此时只亮了一盏夜明珠,灯罩薄薄的纱泛起星光般的花纹,莹莹生辉,他手底摸到的绸缎光滑似水,捏都捏不住,桩桩件件摆明了这是魔君寝殿。
“你?你个笨蛋能知道什么情报?”海含珠对解春寒的极力维护让任驰十分不满,他嘲弄得毫不留情,“解春寒派你来,不就是看你什么都不懂、哪怕失败被抓也套不出话吗?事到如今你还如此维护他,哎呀,真是可歌可泣。”说完,还懒散地鼓两下掌。
此时身后传来任驰的冷笑,海含珠心道这是把任师兄彻底惹毛了,逃又逃不出去,也只能试试求饶,于是缩脖转身,一脸谄媚地赔笑:“任师兄,嘿嘿,咱有话好好——呃!”声带被骤然收紧的衣领勒出怪声,任驰掐着他一路往殿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