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愠没挣扎,垂手任他抱着,解释说:“真不怕,司机是延桓。”
他朝舒愠点头,示意舒愠可以按他说的做,不敢有太大动作,像是被威胁了。
小宋凑上去抱瓶子,也渴了,想喝,舒愠干脆去要了俩个杯,让它和小郁都喝。
“我想,真正能理解我的人很少,我自己算一个。”
一早,舒愠刚跟李诞说自个儿要回去补觉,到家时就看到宋凌誉那张欠嗖嗖的脸,他正环胸看自己。
深吸一口气,舒愠蹲下去摸小郁的头:“不怕。”
“渴。”
半夜的时候,宋凌誉打来电话,问她情况。
舒愠给它们戴的口罩遮不住什么。
“你管他是不是出卖你。”把她拉进怀里,一颗心跳个不停,“真不怕假不怕?”
“开始怕了一下,小宋出声就不怕了。”
“没事儿。”舒愠把水接到手里,低头拧瓶盖,“我自己拦的车,和你没关系。”
“啊?”舒愠惊了一下,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你是延…延桓?”
至于舒愠,一个想早点回家休息的路人甲,被迫在警局待了一夜,还被当成嫌疑人调查。
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这些事,所以特别害怕,也谨慎,怕男人是骗她,要拉他下水,所以一直在犹豫。
宋凌誉说:“警察电话打到我这儿来,查你通讯了,第一个是我,问我情况。”
小宋伸舌,给了她自信,所以编辑短信报警,还给李诞发了信息。
刚才她俩审讯室不在一个地方,舒愠不知道他名字,一直说那个司机那个司机,现在他自报家门,而且还是旧识。
到警局后,男人摘掉帽子,舒愠总觉得他眼熟,但又看不出是谁,满腹疑惑。
“谢谢。”舒愠微微笑了下,“但是自由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上班也是拘束,在宋宅也是拘束,好像生活一直都是不自由的。”
“哦。”舒愠叹气,“我好困呐,不能回去,早知道在商场逛一会儿再拦车了。”
“汪汪。”
司机那么做,就是为了让她撇清关系。
“谢谢啊。”舒愠伸手接过口罩,给小宋嗅了嗅,小宋没反应她才随便给它俩遮上。
“喝水。”
眼前腾空多出一瓶竹叶水,男人在她边上坐下。
男人肤色很深,脸上有条疤,满脸油光,鼻头上有颗大痣,眼睛很亮,布满了沧桑的红血丝。
掐断电话,舒愠气呼呼咒骂他是小气鬼。
那么危险的情况,要是司机不怀好意,她该怎么解决。
调查发现,那台车后备箱里放了一半的躯体,涉嫌一起刑事案件,车被抛到深山老林,男人是个探险者,路过正好看到,想报警又没办法通讯,看车钥匙在所以直接凭着记忆从山里开出来了。
不过她好像本来也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在宋宅的时候整天带着墨镜,跟那群保镖一样,一张脸只能看个轮廓。
男人点头,皱眉肯定:“延桓,夫人,我是延桓。”
“嗯,饿不饿。”
“你问了跟不问有什么区别。”
不过配合警察调查要紧,所以就没多心,一直在回答问题。
她们俩谁也不是坏人,一个手机坏了发现这车有问题要把车开去警局,一个没防备拦车想回家。
一见是他,小宋很快凑过去,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身边男人忽然开口:“我是延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自认倒霉吧。”他也叹气,“怕不怕。”
舒愠不解:“你怎么知道了?”
舒愠不悦地呼气,白眼要翻到天上去:“李诞出卖我。”
“夫人,有所失就一定会有所得。”一口气喝掉整瓶水,延桓低头,“听了你的话,我现在很自由,想去什么地方就会立刻出发,但一个朋友也没交到,被骂神经病。”
这台车一直在警察监管范围内,就算她不报,也会被拦。
“我母亲去世了,家里就我自己,所以出来追寻自由。”
怪不得,怪不得宋凌誉那时候说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她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原来延桓没告诉他自己让他带给宋凌誉的话。
警察拦截车辆的时候,距离她报警不到五分钟。
“……”
“渴就自己买水。”
也是那会儿,舒愠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真不怕?”
男人趴在她肩上叹息,一直隔了很久很久,久到舒愠
头口型说,“报警,后备箱有东西。”
说到这儿,延桓顿了一下,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夫人,上次是我告诉少爷你不在了的,我记得你说向往自己,不想被拘束,所以擅自告诉少爷一个假的消息,说你真的离世了。”
“跟你道歉。我以为不会牵连到你。”
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