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沈浔知要跟自己分手?怎么可能,那可是沈浔知啊,最爱自己的沈浔知啊。刹那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父母走的那年他失去亲情,离开陈绍的时候他失去友情,现在连沈浔知都不要他了,熟悉的痛感侵占了整个心房,痛得快要爆炸了。
真的要失去一切了吗?怎么可以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心爱之人的名字。
“浔知,不要走,沈浔知,不要离开我”
“浔知!”
楚云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黑色的碎发被汗湿在额前,刚才的噩梦让他半天没缓过神,他眼神涣散地呆愣着,眼泪无意识地啪嗒啪嗒往下滴。
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楚云书有点不敢置信,自己从来没有哭得这么严重过,他一向是个感情内敛的人,可是刚刚在梦里自己怎么会那么激动?
“沈浔知是谁?”
这猛不丁出现的声音吓得楚云书一激灵,现在是半夜,卧室里从天而降一个人这种情况任谁遇到了也不会太淡定。
“你怎么会在这?”联想到刚才梦里的场景,楚云书尴尬地不好意思看陈绍。
“我听到你在大喊大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就进来看看。”
陈绍刚经过楚云书房间的时候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哭,推门进来看到楚云书闭着眼睛满脸痛苦,泛着红晕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这样子应该是在做噩梦。
陈绍伸出手想帮他擦擦眼泪,就听到楚云书大喊出一个陌生的名字,陈绍及时把手收回,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楚云书伤心欲绝的样子证明这个“沈浔知”绝对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一想到当年和自己分开时这人都没这么难受,陈绍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我没事,就做了个梦。”楚云书扯了扯被子,表现得非常不安,他刚才被那个梦搅得心烦意乱,现在只希望房间内的不速之客赶紧离开,他想冷静一下。
还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陈绍怎么可能离开,他上前捏住楚云书的下巴,强迫对方看着他,继续逼问道。“沈浔知是谁?”
陈绍浑身酒气很重,楚云书直皱眉,下巴传来的疼痛更是让他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他想推开陈绍,反被制住了双手,顿时恼羞成怒。
“关你什么事,陈绍,放手!”
“关我什么事?”这句话激怒了陈绍,他揪住楚云书的衣领,死死盯着这张美丽又无情的脸蛋。
片刻后还是慢慢松开了手,再僵持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做什么出格的事,要么掐死楚云书,要么干死楚云书,这俩显然都不是好办法,他得留着人慢慢玩,那样才有意思。
陈绍没再纠缠,就算楚云书不说,他也有办法查到。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楚云书才如释重负,他颓然地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刚才陈绍的样子太陌生,也太可怕了,就算下一刻掏出枪抵到自己头上也不会感到意外。
楚云书是见过陈绍玩枪的,小时候陈绍带他去靶场,他那时候什么都不懂,陈绍却已经能娴熟地拆卸各种枪支再迅速组装,他射击的时候,眼神凌厉,冷静地盯着目标,每一次扣动扳机的手都是沉稳有力,一点都不像个十来岁的小孩。
十个移动靶,全部正中靶心,一套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旁边的楚云书看得惊呆了,一脸崇拜地望着陈绍。
“哇,绍哥哥你好厉害啊。”
被喜欢的人夸奖,陈绍小脸一红,“云书,你想学吗,我教你好不好。”
楚云书想学但是又觉得枪是种很危险的东西,自己的父母就是被这种武器无情地夺去了生命,他怯懦地看着陈绍。“绍哥哥,我怕。”
陈绍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别怕,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就在那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楚云书学会了射击,那年过生日他收到了陈绍的礼物,一把格洛克微型手枪,后坐力小,适合他这样的小孩拿来防身用。
那把枪他一直带在身边,这么多年只少了两颗子弹。
刺眼的阳光唤醒了睡梦中的人,楚云书躲在被子里迷糊了片刻才缓缓睁眼,下楼梯的时候陈绍正在往一片吐司上涂奶酪,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长年运动皮肤晒成了性感的小麦色,手腕结实充满着力量,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就算只是做一件很普通的事,也会让人觉得充满魅力。
“早”楚云书礼貌性地冲陈绍点头,打了招呼。
陈绍只是轻描淡写地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折腾他的面包,没理会楚云书。
李管家替楚云书拉开了椅子,欠身道。“二少爷,您要吃点什么,厨师今天做了十几种早餐……”
“来点牛奶和贝果就行,算了,换成冰咖啡吧。”想到今天要处理很多事情,还是提神醒脑的好。
要是沈浔知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把咖啡给倒了,然后生气地说。“早上不准喝咖啡,还加这么多冰,你是想胃穿孔吗?”
想起沈浔知,楚云书嘴角就抑制不住上翘,这一幕恰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