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大鹏心里一惊,立刻缩回脑袋,他感到口干舌燥,心里跳得厉害,捂住了鸟,跟缩头乌龟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谁在哪儿?”那外乡人高声问。
孔大鹏憋着气,不敢回答。
那外乡人往他这里徐徐走来,脚踩在石板路上,踩过缝隙里长出的青草,带着湿漉漉的水渍,发出黏糊又色情的脚步声。
孔大鹏吓得魂都要飞走了,拔腿就跑!
那外乡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大鹏哥?”
孔大鹏心里一惊,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他心里知晓再跑也无济于事,尴尬得满脸通红,停了下来。跟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转过身,支吾道:“我、我来解小便……你洗完了么?”
那外乡人黑发披散,俊朗的面孔模糊,居然赤着身子就施施朝他走来。一股湿漉漉的水气涌到孔大鹏面前,外乡人走得近了,两只眼睛露出像星子一样脆弱的、可怜的光。
“大鹏哥……你是在偷看我洗澡么?”
他话说的慢,呼吸时的气息便轻轻慢慢吹到孔大鹏的面上,像妖精朝他吹了口气似的,叫他浑身都酥麻了。
“我……你……你……都是男人……你说什么偷看呢!……”
外乡人笑道:“你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看了,用不着偷偷的。”
孔大鹏血液腾得燃烧起来,热得他下半身直冒火。他连忙去抓这外乡人的手,湿漉漉、冰凉、光滑的皮肤豁然钻进他的掌心里,滑得像豆腐!他身体倾过去,抓着他的手往自己胸膛里拉,“这可是你说的!小娘皮,我就知道,长得跟女人似的,骚劲儿都冒出来了……勾引林北,你是不是想睡我!?”
外乡人咯咯地笑,湿漉漉地和他肉体相贴,隔着他薄薄的汗衫,与炽热的汗湿的皮肤紧紧粘在一起:“你相好还在屋里呢,我们在外面抱来抱去,会被她发现的!”
这番话像极了三流话本里荡妇欲情故纵的台词,孔大鹏听进耳朵里不但没有惊醒过来,然而一盆热火又被加塞了一把干柴,烧得他上火。
孔大鹏的手抓着外乡人的屁股,嘴唇撅起来,粗鲁地亲他光滑的脖颈。他湿漉漉的发往孔大鹏的脖颈里钻,一股水腥味含着幽雅的清香飘进他的鼻腔里,涌入胸肺之中,像是吸入了迷药,欲仙欲死。
他如饥似渴亲了好一会儿,呼吸粗重,鼻腔冒着热气,舌头跟打结了似的,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你在这多住几天,别听那婆娘的,别走了,跟林北好好亲近亲近……”
那外乡人直笑,孔大鹏听他笑,不由得羞恼:“你笑什么?”
“那你得让姊姊答应才行。”
孔大鹏眼睛转了转,说:“我去把车搞坏了,这样你就不用走了!”
“好啊!”他笑道。
两个人乘着夜色,在外面胡搞了好一会儿。孔大鹏被逗得魂灵出窍似的,最后怎么回的屋都云里雾里的,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曾红棉早早地醒来了,见孔大鹏还睡着不肯起,便催促他叫了好几声,直将他摇醒过来。
孔大鹏迷迷糊糊的,曾红棉见他这般样子,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几声,随后便去了厨房做早饭。
孔大鹏精神萎靡,还是强撑着起了床,只觉得肩膀酸痛,浑身不舒服。心想昨晚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跟那外乡人亲了抱了,怎么这么累。但这么想着,还是要去做正事,他趁着媳妇在厨房,便去院子里,将家里唯一一辆三轮车的车链子给拆了,为了防止被别人找到,还扔进了后山一处山窝窝里。
做完这一件事,回到家已经出了身汗,曾红棉已经做好了早饭,见他回来,赶紧吆喝着他和他老母吃了。
三个人如往常一样吃着早饭,却奇异地没有一个人说话。
忽然,孔大鹏他老母眼皮子一撩,想起了什么:“大鹏,红棉,那个后生哥怎么不来吃饭啊?”
孔大鹏嘴皮子动了动,还没说些什么,曾红棉便道:“哎哟,阿妈啊,人家在睡觉呢!别人是客人,咱们别去叫他了,多惹人嫌!”
“噢……噢……”
老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低下头,用她那没剩几颗的牙齿继续吃滚烂的泡饭。
吃完饭,孔大鹏便去院子里看三轮车,紧接着,装模作样地火急火燎赶回来,告诉曾红棉,自家三轮车的车链子不见了。
曾红棉只觉得事到临头是非多!好好的一辆三轮车,怎么光丢了车链子,就算是小偷也没人偷啊!
于是她焦急万分地叫孔大鹏从家里家外到处找遍了车链子,花了半小时,什么也没找到。又让家里那大黄狗去闻那三轮车,看看能不能把这链子找出来。
孔大鹏便偷偷踹了那大黄狗一脚,大黄狗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它主人为什么踹他,夹着尾巴也不找了。
搞得两人一狗忙活了一上午,面对那俩无缘无故丢失车链子的自行车,一无所获。
中午时分,那外乡人才起来,大约是中午屋子里闷热,面色有些蔫儿,浑身腾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