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了摊手：“既然我管了就得收管理费。”
“福康路。”陈余冷冷道，撇开张小虎的手。
张小虎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正事儿，可不能让一个男人迷了心智，“这条路，你知道吧叫什么路？”
而在陈余身后，又出现几个身穿黑t的社会青年一直尾随着陈余。
张小虎故作高深的摇摇头：“不对，这是福康路第十号巷。”
陈余从巷子里走出来，并未受伤。
而被孤立的孩子身上有一种低沉的气质，那气质会引来更多的恶意，还没等季怀冰出手，便已经有人盯上陈余了。
挂断电话，季怀冰心里憋着难受，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找不到舒服的姿势，不听话就算了，还给别人欺负了，真是没用。
“喂，老板，有人捷足先登了。”
季怀冰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
小弟：“不应该吧。”
为首的少年扔掉烟头，朝着陈余勾勾手，“诶，你过来。”
陈余自然不肯，拔腿就跑，但敌众他寡，终究还是被围困进巷子里，巷子里有一个凹槽处，大约有一平方米，进到这里，从巷子口就看不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张小虎笑：“你管我是编的还是真的，总是这福康路归我张小虎管。”
陈余，你真是太不乖了，望着陈余的背影，季怀冰这样想，陈余的喜欢实在是太廉价了，他给了自己这样廉价的喜欢，自己当然要好好罚他，所以他被孤立被讨厌都是应该的。
他从教室后门进来，目光落在正伏案写字的陈余的脖颈上，那里的皮肤看起来很细腻，好像一掐就能留下红印子。
身穿黑t的青年看到张小虎他们后，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一个偏深沉的少年人的声音。
陈余也不废话，他虽然父母离异，爸妈不怎么管他，但是陈军和江莲莲都在做生意，家里还算宽裕，两人在钱上没有苛待过他，能花钱解决的麻烦那就花钱解决。
几人与张小虎的小团队打了一个照面，张小虎扣了扣脑袋，对着小弟道：“冲着陈余去的？”
季怀冰想，陈余要是再继续冷着他，他真的忍不住要揍陈余了，
“诶，对了。”张小虎继续说，“这个巷你知道叫什么巷？”
张小虎只能看到陈余的嘴巴一张一合了。
张小虎见他出手如此阔绰，一点不扭捏，都想冲他说一声，好的，客人，欢迎下次光临。
季怀冰语气急了：“他们打他了？”
陈余又说了一遍：“你要干嘛？”
黑衣男疑惑，老板不是说要吓吓那小子吗，怎么又让他们的人做保镖了。
陈余不看他，张小虎不乐意了，捏过陈余的脸掰过来，陈余只好瞪他。
好在身边的小弟戳了一下张小虎的腰，他不耐烦地转头，“怎么了？”
他拿出一张一百块放到张小虎手上，“我可以走了吗？”
“不用，以后放学跟着他就行，别让他受伤，钱我照付。”
越是针对陈余，陈余却越疏离，季怀冰烦躁不已，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做得不够狠，陈余才敢不来同他讲和。
陈余无语：“哦，你编的吧，所以呢？你想要我干嘛？”
黑衣男：“有几个小混混抢了他的钱。”
张小虎也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人家都把钱交上来了，那他没有理由还为难人，他和小弟分开给陈余让出一条路来，“行，你走吧。”
哪知张小虎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睫毛又浓又密跟把小扇子似的，眼珠子亮亮的跟那玻璃珠一样，整个人看得呆住了，耳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先前就听说过这个叫陈余的是个同性恋，原来如此，他还说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喜欢男人这种恶心的事，原来是没遇到会勾男人魂儿的男人。
过去陈余放学和会几个相熟的同校学生一起回去，很少落单，而自从他是同性恋的事情传开以后，便总是落单了，巷子里几个少年穿着各色紧身的裤子，上衣或豹纹或大字母，抽着烟，齐刷刷朝陈余看过来，那眼睛就像是在打量猎物。
“那倒没有，只是抢了钱，没动手，那老板，我们的人还要动手吗？”
陈余偏头，这豹纹男口腔一股烟味，熏得他难受，“说吧，你们想干嘛？”
余眼盲耳聋，下意识忽视，自然看不到每次放学后季怀冰都要先等一会儿，等到他走了，季怀冰才会走。
次日放学，日光斜照，把学生的影子拖得长长的，陈余回家的路上，会经过几个小巷子，在这些犄角旮旯的巷子里，偶尔会藏着一些不知所谓的牛鬼蛇神，他们不随意动手，会选着软柿子捏。
“陈余问我们要干嘛？”
张小虎双手撑墙堵住他，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我靠，这么近看更好看了，这怎么长的，比姑娘还好看。”
陈余想这犄角旮旯能有什么破名字，“无名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