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昂倾听我的过去的时候,他是怎样反应的呢?闵昂亲吻靠近我,他用尾巴缠住我的尾巴,轻声软语:“我们都在摸索世界,难免错误,但正是这些过去,成就我们现在的模样……我现在才能遇见这么好的向洛。”
我觉得自己不算很好,遇见闵昂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摸着我的肚皮,告诉我怎么会呢:“那些你说的罪孽,不应该只是背负它们,而是需要你融合的部分。我们老虎有些像你告诉我的西方龙族,你一定是我藏在山洞里的珍宝,是最好的。”
那时我真正知晓仚屳屲冚之后,开始豁达,感受轻松的滋味。那时也是闵昂提出来的森林旅行。
我经历过久旱初霖,可以帮助沙漠旅人找到绿洲。我希望凌铭不要被这本就没错的选择束缚,也可以在此想清楚,更早幼年时不谙世事的过错——告诉他此刻,是他的所有的部分铸就,是他值得的道路。
我收敛感情,恢复平常安静。凌铭的眼睛里迸发的光芒有些过于亮了。
现世发呆之前,浮躁的世界追逐美丽,我见识过很多各种各样的要求和感情。直到我习惯发呆,把灵魂投入其中,空壳之后生活平淡很多,再不能接收的到各种信号了。
我只能继续看风景,不想成为所谓救命稻草,别让我这个有夫之夫烦恼难熬。
人类比动物复杂得多,靳野值得学习。我当下说的全是实话,不是对闵昂说的情话,这些话里甚至没有语气词。就这样不经意熟悉片段的闪过,我看着风景开始想着闵昂。
这样的神态气质变化很明显——我是有故事的。凌闵当然聪敏,他回到最初坐下的地方,我依然在船边欣赏风景回忆过去。
次日清晨,灵船进雾圩。下船前一刻,我自问:“我怎么知道闵昂一定变成人类的样子,是啊,我又没见过。甚至“铭”与“闵”读起来差别不大,不会迟疑片刻吗?万一错过了呢?”
行至山脉脚下,我毫不犹豫地自答:“我来到这些世界,不是为了躯体再活一生,那只是换了个地方发呆。我好像是专门为我们而来临,为誓言里的我们。
‘英雄’和‘幸运’是我们第一印象的限定,我们本该遇见,相互爱上。我们是彼此的欢愉、安全……是独属的。”
凌铭特有且优异,但是第一眼的感觉,他不是独属于我的。不会迟疑,不会错过,不是就是不是,其实是否吸引触动,本不需要解释,没有解释,我与他不会缠绕交织,我与他不是我们。
我从未困扰,片刻脱离思绪,我注视不在人间里的雾圩山。在这里我看不到建筑,只是一片连绵的山脉。初始山脚旁,有灵力浮现“雾圩”二字,这便是仙山雾圩。
山中露出一条通天长路,望不到边际。我们踏上台阶,没有话本里的灵力施压,只是一条山路。它锻炼体魄,修炼心性,与人间登山的差别是——灵气浓郁浸透毛孔,越是往上越是明显。
呼吸吐纳,我并不感觉苦累,而且踏上此路,我只会欢欣鼓舞。途中间或有讨论声、谈笑声,师兄师姐们也自然生出回家的喜悦,这段路很快走到了尽头。
山腰处矗立一座石门,灵石荧亮,绿藓环绕,藤条垂绦。其实这算是平坦开阔的山顶,只不过这座山紧靠着背后的高山,显得像是山体中部被削下一半,形成一块巨大的空地,视野开阔,背靠山体,自成神仙驻地。
石阶至此被拦腰斩断,剩下的道路,铺在石门正对后方山躯上,极目远望,能直视太阳。山顶上还有另一片天地。
任务回归之后,需要善后以及汇报。萧臻师兄主动带领我们前往议事大厅。我身后依然是凌铭,队伍没有变化,没有按家世或者天赋排序。
人间之外不似人间,这里其实没有什么内门外门之分,萧臻师兄在这次出行中修为最高年纪最小,再者他是掌门唯一的弟子,所以显得出众。师兄师姐们不会争抢什么功劳,由着萧臻关照他喜欢的师弟,其余四散休整之后再到大厅外围观看,不会显得阵势喧闹。
萧臻虽然欣赏美好事物,但是我和凌铭在他的心里,不如他师傅的衣袍,没有灵魂交流的肤浅对于他只能产生这样的评价。
只不过他的师傅一直只有他一个小徒弟——好像以前也有一个,但是甚少听闻。总之,他需要自己满意,天赋也能让师傅满意的直系小师弟,享受到每天都能被美人呼唤师兄的快乐,起码山头热闹一些。
萧臻总是忍不住测算自己的师傅在哪里,往常挑选新人弟子时,掌门总是不会出现,只出现过这么两次。他眼前一亮,脚步微快,有些兴奋也有些酸意,但师傅总归是参与了这次选徒的。
我们跟着萧臻师兄向前走去,看见了庄严肃穆的高堂广厦。与一些周围山头看见的鳞次栉比的住处和土地平旷的坐落山腰的学堂屋舍俨然不同,它单独在这里,宽宏大气,甚至不再是石木朴素,仅有灵气勾勒。它是雕梁画栋,让人的内心惊叹紧张。我也是如此。
我们步入大厅里面,我原先以为这是议事会厅的内部构造,但其实里面更大,应该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