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成绩好的学生总有一种毫无理由的敬佩。
周且笑眯眯地:“序淮,当王婆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
以前他就有这个心理准备,李今呈想留着他那他就留下,李今呈不想那他就自觉滚蛋,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给自己留点体面,兴许李今呈心情好了还能甩他一笔分手费。
安陶想得很简单,言言一出现他就知道自己没戏了,毕竟自己除了一张脸也没其他拿得出手的地方,而言言在这方面并不逊于自己,更别提还有个沈序淮在旁边添油加醋。
言言脸涨得通红:“我……”
酒水和冰块溅了言言一身,冰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轻颤,喝下去的还没有洒出来的多,言言被呛得咳嗽,却还要双手举着李今呈放下的杯子,跪在一边当酒架,看起来怪可怜的。
周且啧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的,人家现在才是名正言顺,你自己跑过来还嘲讽人家算怎么回事。”
酒很快被端上来,言言软磨硬泡:“主人喂我好不好。”
他盯着安陶上下滚动的喉结,往下是凸出的锁骨和凹陷的颈窝,往上是白皙俊朗堪比明星的脸,看得他莫名升起股火,从小腹烧
安陶琢磨着,如果没有言言,自己兴许还能多待一段时间,李今呈没那么不好说话,等他消气了不见得哄不好,但言言来了,自己是彻底没戏了。
网页唰地跳出一堆词条,相关内容里安陶精准看到几个一眼,西门庆潘金莲武松。
沈序淮:……
谦虚过头了沈总,安陶心想,这可是京大的学生,甩我十八条街都绰绰有余。
两人目光交汇,沈序淮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视和鄙夷,跟看路边流浪狗一样嫌弃。
冰块撞击着杯壁,声音清脆悦耳,橙汁和红石榴糖浆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融成张扬明艳的颜色,和言言的青春朝气相得益彰,煞是好看。
“我不比他年轻好看,”言言不服气地插话,“而且我会的花样肯定比他多,他跟我没法比。”
原来是这个王婆,安陶嘴角一抽,赶紧端起盘子用吃蛋糕掩盖表情。
“喂,小孩儿,你吃半天蛋糕了。”沈序淮听不下去,周且跟一疯狗似的,犯病了见谁都得咬两口,跟他打嘴仗就没赢过,索性朝安陶转移矛盾,“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沈序淮揶揄:“怎么样呈哥,言言不比你这小情人差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虽然我爹妈早死了,但衣食父母也是父母。
这人怎么没完没了。
李今呈对他的撒娇不为所动:“这不是你应该做的?”
沙发后面就是吧台,调酒师娴熟地开始调酒,安陶原本还在好奇新来的小孩儿,看到调酒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李今呈默了片刻,叫来侍应生,“一杯龙舌兰日出。”
李今呈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安陶浑然不觉,看看酒又看看自己跟前的橙汁,对言言的兴趣显然还没有对酒的多。
安陶继续啃蛋糕当没听见,内心毫无波澜,已经开始思考自己以后该去哪里定居。
李今呈居高临下地看着言言,酒杯微倾,言言配合地张口,接下洒落的鸡尾酒。
刚成年的小屁孩都开始喝酒了,自己还在喝橙汁,安陶默默端起吃了个角的提拉米苏,安静当他的背景板。
后天比不过先天,业余比不过专业,半路出家比不过从小浸染,安陶彻底完败。
安陶默默拿出手机,搜索王婆是谁,沈序淮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成了王婆了。
安陶嘴角一抽,他以为自己脸皮足够厚、玩的足够开,但跟真正的sub比起来实在相差甚远,李今呈只要明确拒绝他一次,他基本上不会再第二次开口,撒不来娇卖不来萌,不会撒泼打滚卖乖讨巧,也不怪主人对他兴趣锐减。
言言不肯罢休:“那主人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庆祝一下,高三好辛苦的。”
就这么一句,按理说杯子都举了,好歹也该说一句敬你一杯这类的场面话,但没有,沈序淮甚至做好了奚落安陶的准备,结果安陶旁若无人地喝了口橙汁就放下了杯子,大有你爱喝不喝都不管我事的意思。
可惜自己惹不起,不能像周且一样毫无顾忌得罪他,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虽然李今呈看起来对言言没那么亲近,但当初自己跟他上床的时候两人恨不得互相客气问好,也没耽误他挨抽,言言肯定也是一样。
安陶端起茶几上的橙汁,隔着半空,遥遥朝沈序淮举了下,“沈总说的多,不渴吗。”
己努力,不过你能考上京大确实出乎我的意料。”
“两码事。”李今呈不置可否,“没必要拿来做比较。”
李今呈凉凉地道:“学生还是好好学习,这里谁不比你大。”
言言得寸进尺:“那主人可以奖励言言吗?”
沈序淮:……
言言举着杯子哼哼:“不一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