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数十年,好容易得了位智勇双全、仁义豪侠的教主。日後倘是本教一个碌碌无能之徒无意中拾得圣火令,难道竟由他来当教主?」
杨逍道:「阳前教主的遗言写於二十余年之前,其时世局与现今大不相同。金毛狮王自是要去迎接的,圣火令也是要寻觅的,但若由旁人担任教主,实难令大众心服。」
张无忌坚执阳前教主的遗命决不可违。众人拗不过,只得依了,均想:「金毛狮王只怕早已死了,圣火令失落将近百年,哪里还找得着?且听他的,将来若是有变,再作道理。」
这三件大事,张无忌於这十几日中一直在心头盘旋思索,此时听得众人尽皆遵依,甚是欢喜,当下命人宰杀牛羊,和众人砍血为盟,不可违了这三件约言。
张无忌道:「本教眼前第一大事,是去海外迎归金毛狮王谢法王。此行非本人亲去不可,有哪一位愿与本人同去?」
众人一齐站起身来,说道:「愿追随教主,同赴海外。」
张无忌初负重任,自知才识俱无,处分大事必难妥善,於是低声和杨逍商议了一会,才朗声道:「前往海外的人手也不必太多,何况此外尚有许多大事需人料理。这样罢,请杨左使率领天地风雷四门,留镇光明顶,重建总坛。金木水火土五旗分赴各地,招集本教分散了的人众,传谕咱们适才约定的三件事。请外公和舅父探听是否尚有敌人意欲跟本教为难,再寻访光明右使和紫衫龙王两位的下落。韦蝠王请分别前往六大派掌门人居处,说明本教止战修好之意,就算不能化敌为友,也当止息干戈。这件事甚不易办,但韦蝠王大才,定能克建殊功。至於赴海外迎接谢法王之事,则由本人和五散人同去。」
此时他是教主之尊,虽然言语谦逊有礼,但每一句话即是不可违抗的严令,众人一一接令,无不凛遵。
张无忌带了小昭、五散人一行急急赶路行出百余里,直近黄昏才找了家客栈歇宿。
他们在二楼靠窗处围坐一桌吃晚饭,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无忌往窗外看,只见一匹白色骏马,上坐一个少年。
那少年生的煞是俊美,面容白净,就像是个瓷娃娃般精致,一双眼睛深邃有神,又深深浅浅透出一丝丝机智的光泽,无忌不由得看呆了。
彭玉莹叫了声「好美少年」,众人纷纷点头。只小昭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是什麽少年,她是个女子。」
彭玉莹摇头:「明明是个少年。」
无忌也怀疑地转回头看向小昭。小昭又笑:「你们仔细再看,她是否有耳洞?」
众人齐齐又再望去,这时白马少年已很近了,果不其然。彭玉莹哈哈大笑道:「果然还是小昭姑娘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小昭低头不语,无忌却有一点失望,原来是女扮男装,带些不舍的又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眼却瞥见那女子腰间,只见黄金为钩、宝带为束,悬着一柄长剑,剑柄上赫然镂着「倚天」两个篆文。
看这剑的形状长短,正是灭绝师太持以大屠明教教众的倚天剑。「倚天剑?「他不由地叫出声来,旁边众人此时也都认出了宝剑,说不得说道:」
这剑不是该在灭绝师太手里吗?怎麽到了这女子的腰间?」
无忌点头,也觉得诡异十足,於是道:「我跟了她去打探究竟,若今晚不能回来,你们还是在这等我,不可乱寻,免得彼此错开。」
众人答应了,小昭心里担心本想说一同前往,但知道无忌神功盖世,自己去了反而变成负累,便忍住了。此时,白马少年已经过客栈,往另一方向远去。无忌向店家要了另一匹骏马,循迹跟上。
直跟至一处大宅,却不见了人影。无忌下马上前,只见门额上书「绿柳山庄」四个遒劲大字。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走出来的便是刚才马上之人,身上已换了一件淡黄绸衫长裙,更显得容光焕发,娇美动人。「张公子,一路跟踪不知为何?」
无忌看着笑盈盈的她,不觉红了脸,原来她早就发现了,但又奇怪她如何知道自己姓名,於是正色道:「实不相瞒。适才见小姐身佩倚天剑,一时好奇跟随而来,如有冒犯,还请小姐不要介怀。」
那女子咯咯地笑了几声,道:「一直想结识张公子,今日倒是天赐良机,张公子,请!」
张无忌不好推辞,只得跟着她走进大宅,顺着青石板大路往内里走去,来到了一个大花园,只见周围满是绿柳,园中山石古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却甚是雅致。
水阁中已安排了酒席,女子请张无忌入座,张无忌一坐下就看见了架在一旁的倚天剑。那女子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就要和张无忌饮酒。
张无忌从小到大鲜少沾酒,自然不胜酒力,才三杯下肚,脸上已红红的烧了起来。
那女子倒是落落大方谈吐甚健,说起一些武林轶事,她於少林、峨嵋、崑仑诸派武功颇少许可,但提到张三丰和武当七侠时却推崇备至,对明教诸大豪侠的武功门派也极尽称誉,出言似乎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