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
惊道:「崑仑掌门人亲自给师父拜寿来啦。他几时到中原来的?」
宋远桥赶紧再翻看下面的帖子,上至少林、峨眉、崆峒,下到神拳门、海沙派、巨鲸帮、巫山派,各门派帮会的首脑人物竟然都来了!
宋远桥等事先只想本门师徒共尽一日之欢,没料到竟来了这许多宾客,众弟子分别接待,却哪里忙得过来。手忙脚乱好一会,直至大厅上众宾客用罢便饭,伙工道人收拾了碗筷。
张翠山生性直爽,看出各大派皆是以拜寿为名其实都是冲着谢逊和屠龙宝刀而来,忍不住道:「各位前辈、英雄好汉,金毛狮王和晚辈有八拜之交,义结金兰。谢逊身在何处,实不相瞒,晚辈原也知悉。但我武林中人,最重一个『义』字,张翠山头可断,血可溅,我义兄的下落,我决计不能吐露。此事跟我恩师无关,跟我众同门亦无干连,由张翠山一人担当。各位若欲以死相逼,要杀要剐,便请下手。姓张的生平没做过半件贻羞师门之事,没妄杀过一个好人,各位今日定要逼我不义,有死而已。」
他这番话侃侃而言,满脸正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三丰,眉头一扬,朗声说道:「诸位好汉,今日在下百岁寿诞,承众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之极,还请原谅。原要邀请各位同赴武昌黄鹤楼共谋一醉,今日不恭之处,那时再行补谢。敝徒张翠山远离十载,昨日方归,他这十年来的遭遇经历,还未及详行禀明与我。再说今日也算是我大喜的日子,倘若谈论武林中的恩怨斗杀,未免不祥,各位远道前来祝寿的一番好意,也变成存心来寻事生非了。各位难得前来武当,莫不如便由敝徒儿们陪同,赴山前山後赏玩风景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僵持了片刻,忽闻一人大喊:「武当派莫不是想独吞屠龙宝刀吧?!」
这一声简直如油锅撒盐,各帮派慢慢又喧吵了起来,不服之声此起彼落「恶贼谢逊,伤人无数,武当岂能包庇?」、「张真人一代宗师,怎可放任武林公敌」
……
眼见局面即将失控,张翠山看到各位师兄弟都眉头紧蹙,似乎时刻准备着暴风雨的来临。他心里很是感动,可师父的百岁寿辰,怎麽能被自己搞砸?
更何况一旦动起手来,武当便是和整个武林为敌,别说讨不得半点便宜,如此寡不敌众的局面……
张翠山不敢再往下想了,他忽地站起身来,走上几步,向着张三丰叩头不止。
张三丰满脸疑虑,不明所以,却又见张翠山转身面对空闻大师、铁琴先生何太冲、崆峒派关能、峨嵋派静玄师太等一干人说道:「所有罪孽,全是张翠山一人所为。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武当!今日教各位心满意足。」
说着横过长剑,在自己颈中一划,鲜血迸溅,登时毙命。张三丰及俞莲舟、张松溪、殷梨亭四人齐声惊呼抢上,但终於迟了一步,张翠山剑刃断喉,已然无法挽救。
便在此时,厅口长窗外一个孩童声音大叫:「爹!爹!」
第二句声音发闷,显是被人按住了口。
殷素素见丈夫自杀身亡,大悲欲绝,听得叫声瞬间认出是无忌,想起身寻找,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张三丰施展绝世轻功已然朝发声处飞了过去。
挟持无忌的那人一见不妙,便一掌将无忌打向张三丰。张三丰赶紧抱住小无忌落到地上,一回身那人已溜得没影了,想来也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无忌!」殷素素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一把将儿子抱在怀中。
无忌扑在母亲怀里,哭道:「娘,他们为什麽逼死爹?是谁逼死爹的?」
殷素素道:「这里许许多多人,一齐上山来逼死了你爹爹。」
无忌一对小眼从左至右缓缓的横扫一遍,他年纪虽小,但每人眼光和他目光相触,心中都不由得一震。
殷素素道:「无忌,你答应娘一句话。」
无忌道:「娘,你说。」
殷素素道:「你别心急报仇,要慢慢的等着,只是一个也别放过。」
众人听了她这冷冰冰的言语,背上都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只听殷素素身子微微一颤,继续说道:「孩子,你爹爹既然死了,咱们只得把你义父的下落,说给人家听了。」
无忌急道:「不,不能!」
殷素素却不理他,回头道:「空闻大师,我只说给你一人听,请你俯耳过来。」
这一着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尽感惊诧。空闻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若能早说片刻,张五侠也不必丧生。」
走到殷素素身旁,俯耳过去。殷素素嘴巴动了一会,却没发出一点声音。空闻问道:「什麽?」
殷素素道:「那金毛狮王谢逊,他是躲在……」
「躲在」
两字之下,声音又模糊之极,听不出半点。空闻又问:「什麽?」
殷素素诡异一笑:「便是在那儿,你们少林派自己去找罢。」
空闻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