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梅若谷道:“一是,那农民和妻儿都是戎狄的jian细;二是,他们的妻儿是隐藏身份找的,任务完成就杀了。”李天问和莫将军点头认同。“还有另一种可能。”邵舒却道:“这些都是敌人的障眼法,他们想让我们这么以为,联想到戎狄身上,隐藏他们真实的目的,声东击西。”莫将军皱眉道:“确有这种可能。”李天问多看了邵舒几眼,笑着问:“二公子是在替戎狄说话?你凭什么这么以为?”“如你们适才说的,可能是戎狄所为,也可能是我方内部,目的或许是为了配合戎狄,或许是为了……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邵舒朝他微微颔首:“再细想一下,戎狄和我们的生活习惯大相径庭,可这些暴民却都在桃源镇生活,要在他国养成一个不被任何人识破的细作,那得从小培养,试问这次的暴民足有七八人,安为细作?”“勘破这一点,或许能解了此番北境之危。”莫将军赞许地点了点头:“二公子不愧是关东=============紫衣姑娘洗净手走了出来,迎着日光,她摘下面纱,露出白皙清丽的面容,却见她双手叉腰,气势汹汹走到李天问的面前,一副要和他算账的模样。“胡闹。”莫将军将她拦下,拍打她的胳膊,紫衣姑娘委屈极了,听他说着,“关东的公子和将军来了,不得无礼。”紫衣姑娘哦了一声,这才看向邵舒他们,行了个军礼,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在与她的外表大相庭径。莫将军介绍道:“这位是小女,莫婷婷。”接着介绍邵舒他们,三位公子行了回礼。莫婷婷的眼眸灵动地眨着,立时挪步到李天问的身旁,用胳膊肘推他,“喂,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大少爷。”“我岂敢呐。”李天问说得无奈,话语里都是宠溺,附耳低声道:“你难道让我当着你爹的面,拿出来?”“不要不要。”莫婷婷着急地挥舞着小手,讪讪地朝李天问吐了吐舌,两人不知道交流起什么秘密来。邵舒用余光瞥见他们的互动,并非刻意想刺探什么秘密,而是他在意那位李公子的身份,但这位莫婷婷倒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夫人。她们有着一种相似的气质,那就是外表和性格截然不同的气质。心里头无时无刻的惦念又被揪起,邵舒在心里长叹一声,相思磨人呐——不知道夫人一个人在府里,一切可安好?她怎么还没回信呢?俞晗芝除了晨昏定省,其他时间基本待在南院,不是吃就是睡。南院内宅的事情交给许妈和罗竹打理,绿雀整天陪着她,而洛枫则以绫雾号当家的身份,在外忙碌。俞晗芝乐得悠闲,大部分时间是和马若瑄对弈、看书度过,偶尔陪老太妃听听戏。但她已经半月没见到马若瑄了,马若瑄被罚抄佛经、关禁闭了。那是俞晗芝收到邵舒回信,发现有一封署名是邵蒙,于是就命绿雀交给了马若瑄,当时并没有通知白瑶儿。等俞晗芝知道马若瑄被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去佛堂见马若瑄,问起事情缘由。“就在你把邵蒙的信送过来没多久,她就闻讯而来,非要看信,但那信是他写给我的,抬头便是我的名字,我没有给她。白瑶儿就闹了起来,她自己把头撞了,赖在我身上,后来还在老太妃和王妃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她说这书信是三公子报平安的家书,她是三公子的人,没有不能看的道理,还说是我霸道,不肯给她看,把她给推倒了。”“老太妃心里偏着她,我便没多解释什么。”俞晗芝是相信她的,心里却又怒其不争,怕她步了自己的后尘,错过该属于她的幸福。马若瑄见她神态有异,宽慰道:“于我,能在这里抄佛经,反而是好的。你知道,我喜欢清静。”“你……”俞晗芝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有一样她无法容忍。“你身边有人被白瑶儿收买了,一定要想办法解决。”白瑶儿为什么能这么快知道邵蒙来信,定是有人暗中通禀。马若瑄点头,这事她明白,等她禁闭结束,会好好处理。此后,没了书搭子的俞晗芝看书进展变慢了很多,她每天都会比以往多练半个时辰的字,偶尔摇头晃脑地念诗,因为她觉得这样,也会让肚子里的孩子也沾上书香气。长大了,像父亲一样温文尔雅,冷静霸道。日子不疾不徐过着,转眼到了十一月。俞晗芝和邵舒的书信不断,写日常报平安,来信不算频繁,邵舒有自己的事情忙碌,俞晗芝也不想耽误他。近来她肚子大了起来,颇有孕吐的迹象,常称病不出门,幸好天气冷了,她兜着披风,没有人看出异样。初冬的阳光带着安宁,照向人世间,带来暖意,是驱散了寒冷,也能驱散疲惫。南院内宅里,天边飞来一只信鸽盘旋,洛枫看见后,惊讶不已地吹口哨,信鸽飞落到她手上,啄啊啄,仿佛在说:鸽鸽饿了。“这小家伙怎么直接飞过来了?”洛枫点着她的小脑袋,解下爪子上的信纸。绿雀帮忙拿来食料,笑道:“枫姐姐你老是喂食,这只馋嘴鸽都不回棚窝,直接来你这里啦。”俞晗芝被罗竹扶着走了出来,又看到洛枫在喂鸽子,轻笑道:“鸽子被你喂养得胖了一圈了,以后还能飞得动吗?”“飞不动,再锻炼她减肥就是了。”洛枫笑嘻嘻得,这段时间连她也吃得壮了一圈,最近开始练拳了。
绿雀便道:“那枫姐姐你可以把胖鸽绑在你手里,一起练拳。”“倒是个好主意。”洛枫思量了起来。俞晗芝已经回屋看信去了。信中依旧是寥寥数语,写日常报平安,还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