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爬上去,默默忏悔:“我就摘一点点,以后我家的下来了还你。”她小心翼翼站起来,抓住那枝桑葚摘起来。忍不住先吃了几口,好甜,呜呜呜她太不容易了,有一天居然沦落到要偷桑葚吃。她心惊胆战的。顾衷一直没吭声,她也就放心摘。摘了一包,她准备撤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小心翼翼往脚下看去,正对上一双狭长冷漠的眼睛。吓得脚下一滑,她惊呼一声,从墙上掉了下去。她泪流满面,几乎做好了摔个狗吃屎的准备。但也有一丝期待顾平章这狗男人能不能良心发现救她一回。结果,顾平章冷眼旁观,稳稳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吧唧一声摔泥里,果然摔了个狗吃屎。她眼泪汪汪,后槽牙都咬碎了。要不是顾平章突然出现吓自己,她也不会摔下来。更可气的是,她的桑葚。呜呜呜。全砸成了稀巴烂。顾平章低头,看着她的狼狈样,视线从她蒙着脸的布巾上扫过,淡淡道:“掩耳盗铃?怎么不直接跑到主人家面前,说你要偷桑葚?”陶姜敢怒不敢言,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直喷火。一炷香后。顾平章带着灰头丧脸的陶姜和满脸茫然的顾衷给主人家道歉赔礼。“抱歉,他们两个太调皮,摘了你家桑葚,我带他们来道歉。”陶姜又囧又羞:“对不起,我错了。”“没事没事,想吃来说一声,吃不完的嘛!”主人哈哈大笑,“想吃多少摘多少。”陶姜更懊丧了。最后陶姜和顾衷各自抱着一包水灵灵的桑葚回家。陶姜决定给顾平章点颜色瞧瞧,决定再不跟他说话。她生气了!回到家。顾平章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顾衷害怕地往陶姜身边缩。“说,错在哪里?”顾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害怕道:“摘桑葚,错。”顾平章拿出细竹条:“不问而取是为偷。偷东西是错的。张手。”顾衷委屈巴巴捧出小小的手掌,掌心向上,眼泪汪汪,哭着看向陶姜:“嫂嫂呜呜呜,哥哥打。”陶姜不敢置信:“不是已经道歉了?”顾平章淡淡道:“没教好弟弟是我的错。不长点记性,你以后杀人放火也敢做?”陶姜理亏。心虚。她害怕地看一眼竹条:“打,打多少啊?疼不疼?”顾衷抱着她哭。“小孩子没做错,就不必罚了吧?”她道,“都是我的错,打我好了。”“一人十下。不疼怎么长记性?”顾平章冷漠道,“你想替他,那就挨二十下。”“呃,那还是衷哥儿自己挨吧!”陶姜立马将顾衷往前推了推。顾衷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泪,傻眼。“啪!”“啪!”“啪!”……顾衷哭得撕心裂肺,十下打完,他满脸委屈看向陶姜,哭得可伤心了。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嫂嫂抛弃难过的。顾平章嗤笑一声:“以后别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陶姜心虚,她在顾平章冷漠的视线里,犹豫着伸出手,顾平章刚打下来,她立马缩回。顾平章面色愈冷。陶姜:“呃我害怕嘛。”顾平章静静看着她。陶姜咬牙,眼睛一闭,用壮士断腕的决心将手伸出去。“啪!”陶姜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真狠,他是真的往死里抽啊。顾衷吓得眼泪都不敢流了,傻傻地看着陶姜嚎啕大哭。沈三娘和顾薇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两人被顾平章脸上的冷漠神色吓到,再看陶姜哭得那么惨,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这是怎么了?”顾平章浑身冷气,沈三娘和顾薇不敢触霉头,在旁边听着都疼。十下打完,陶姜哭得眼睛红鼻子红:“你公报私仇!你小人得志!你——”顾平章皱眉看了眼她充血可怕的掌心:“以后还敢吗?”顾衷哭泣道:“哥哥,衷哥儿错,不敢了。”陶姜在他越来越冷的视线里扭过头,鼻音浓重:“不敢了。”沈三娘和顾薇这才围过来:“我的天!怎么下手这么狠!”顾薇忙取来药膏。顾衷的小手肿得像红色馒头,陶姜的简直是发黑的馒头。陶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讨厌这里!”顾平章脚步一顿,脊背挺直,冷漠着脸,走进屋里,坐在西窗边看书。院中几人手忙脚乱上药,陶姜喊着要回家,哭得从未有过的委屈伤心。 021021当晚,太阳落山后,顾平章在桌前看书。陶姜在屋子里搞出叮叮当当的动静。她鼓着腮帮子,捡了几件衣裳,艰难地用脚塞进包袱里,再在地上蠕动着将包袱挎自己身上。蠕动的时候,顾平章起身,看了她一眼。陶姜冷哼一声,扭过头去,pi股一扭一扭,继续往包袱的袋子里钻。挎好包后,她蹬蹬蹬跑到厨房,请顾薇帮忙装一壶水,再带了两个饼塞包里。顾薇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看她红肿着眼睛,气鼓鼓的,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嫂嫂,你做什么用?”陶姜哼哼两声:“你不管。”等看着顾薇把东西装好后,她趁人不在,跑到顾薇房里,将自己藏起来的五十两银子,拿出一个银锭子塞荷包里。剩下的就留给顾薇他们好啦。然后她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家门外走。“陶姜,天要黑了,你做什么去?”陶姜后脑勺圆圆的,回头看婶娘和顾薇一眼,再看看龇牙咧嘴地给手掌呼气的顾衷:“我要离家出走!”说完她蹬蹬蹬就跑了。“啊?!”沈三娘忙扔下簸箕,解了围裙往旁边一扔:“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追!天黑了出了事可怎么办?她那副样子——还那么傻——”顾薇立即跑了出去,顾衷眼睛红了,也要跑,被沈三娘拉住:“你可别去,再把你也丢了。”“呜呜呜嫂嫂——”顾平章抿唇,放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