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藤田的中年军官,走前几步,“啪”的双腿一并,敬了个军礼,道:“报告长官,不辛苦。”
那是天皇陛下亲赐的军刀,刀柄上的三联菊纹浮雕显得华丽高贵,正是日本皇家的专有标识,中年军官摩挲着刀柄上的浮雕,面上禁不住露出一丝狂傲、得意之se。
这时的他,独坐一隅,眉头紧锁,对歌舞厅醉生梦si的一切似乎毫无兴致,手里的雪茄冒出缕缕青烟,笼罩着他的脸庞,使得他显得是那麽的落寞和孤寂,和周围的一切显得是那麽地格格不入。
板桓大佐笑着应道:“全赖天皇陛下的恩典。”说着转身面对墙上巨幅天皇的画像,微微躬身。
中年军官听到藤田叫自己为长官,心里很是受用,还了个礼,笑呵呵的道:“藤田君,跟我还客气什麽,来来来,快坐下。”
在灯红酒绿的大世界歌舞厅里,灯光迷离,歌声yi,美酒飘香,而舞nv们身上的香味却似乎b美酒更加迷人,更让人迷恋,男人们搂着舞nv们纤细的腰肢,在舞池里旋转着,脸上洋溢着笑意,而舞nv们则依偎在男人怀里,一会扒在男人的耳边,软言细语、吹气如兰、一会又格格娇笑,恣意放浪。
就是到了去年,板垣征四郎也只是关东军的一个参谋,中佐军衔,而同为中佐的藤田宏志却是归属於军部大本营,还是高出板垣半个头,不料板垣竟凭着“奉天事变”,一举成名,不但晋升为大佐,而且还得到天皇的接见,现在是完完全全高出藤田一头了。
“是。”藤田脱下军帽、大衣,拂了拂飘落在上面的雪花,笑道:“恭喜板垣君,荣升大佐。”说着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
这叫藤田心里如何能服?见板垣一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嘴脸,藤田心里暗暗不忿,暗忖:“奉天事变自己虽然没有直接出力,但要不是自己多年不断搜集有关东北军的详细情报,能那麽容易就成功吗?要不是自己成功窃取了南京政府给张学良的电文,还有张学良与部下之间的电文,获悉南京政府与东北军都不
un的歌声,妖媚的舞nv,一切都显得是那麽的迷人、那麽的祥和、那麽的快乐,却不知表面的平静下面却是暗流汹涌,关东军暗地里一直不停地策划、实施着更大的y谋。
在歌舞厅的一角,坐着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笔挺的西服,洁白的衬衣,还有手上戴着的金表,都充分显示着其不俗的地位。中年男子手指夹着一根雪茄,气度优雅地吐出一缕青烟,虽然鬓角已经有了些许的白丝,头发却梳得一丝不乱、油光鋥亮、一副成功商人的模样。
是的,他有足够的资本引以自傲,就是他首先提议,并联合其陆军士官学校同期的同学土肥原贤二,东条英机、石原莞尔,成功地说服了关东军司令本庄繁,顶住大本营和政府的压力,发动九一八事变,以两万关东军之力,悍然对抗东北军二十多万的兵力,竟然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占领整个东山省,以四人之力,创造了历史,改变了生个东亚的格局。
与出身于平凡家庭的板垣征四郎不同,藤田宏志出身于武士世家,祖上也是赫赫有名武士,只是到了他祖父这一辈就开始家道中落,到其父亲一代已经沦落至与一般平民无异,但毕竟还是贵族後裔,又从小苦练家传武功,在校时,更是凭着高超的武功,考入特工课,自然瞧不起身材矮小,只是一般的步兵课的板垣征四郎了。
中年男人呷了一口酒,猛x1口烟,狠狠地喷了出来,自从几天前奉天作者按,即今之渖yan一行之後,心里就一直愤愤不平,郁闷烦躁不已,这已经是他上的三颗军星熠熠生辉,一张国字脸严肃威严,犀利的眼神中却难掩得意之se,洁白的手套一层不染,不断地轻抚一把华丽的军刀。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他的遐思,他知道今天来访之人,不敢太过倨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伸出手,却不上前迎接,笑道:“藤田君,你来了,一路辛苦啦。”
板桓全名叫板垣征四郎,以一个中下级军官,得到天皇破格接见并御赐军刀,这在当时日本军界也是极为罕见的,板桓将此视为一生的荣耀,并更加坚定他誓si效忠天皇陛下的决心和在战场上取得更大战绩的野心。这时面对昔日同为陆军士官学校十六期的同学,一向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藤田宏志,不无得意地道:“藤田君,瞧,这就是天皇陛下御赐的军刀。”说着双手捧起华丽的军刀,不无炫耀地往藤田面前递了过去。
藤田脸se一端,赶紧站立起来,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军刀,仔细端详,右手用力一ch0u,“铮”的一声将军刀ch0u出一半,接着又将军刀还入鞘中,连声赞道:“好刀,好刀!”心里却暗暗冷哂,暗道:“刀是好刀,够华丽,够奢华,只是不知道与敌对阵时好不好用了。”
以此辉煌的战绩,被军界誉为“板垣之胆”,得到天皇的破格接见,亲赐军刀,此时的他坐在偌大的作战室,春风得意、睥睨天下,一个更大胆、更庞大的计画正在他脑子里盘旋着,眼中不时闪烁,一副志得意满的狂傲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