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藤田心里如何能服?见板垣一副志得意满,春风得意的嘴脸,藤田心里暗暗不忿,暗忖:“奉天事变自己虽然没有直接出力,但要不是自己多年不断搜集有关东北军的详细情报,能那麽容易就成功吗?要不是自己成功窃取了南京政府给张学良的电文,还有张学良与部下之间的电文,获悉南京政府与东北军都不准备抵抗的确切消息,关东军敢进军东北全境,占领整个东北吗?前不久在天津协助土肥原挟持溥仪出逃,自己可没少出过力,要不是自己jg心策划,组织一批浪人,在天津各处制造sao乱,溥仪能这麽顺利逃出天津吗?”
一想到此,藤田心里更加不忿,眼看溥仪顺利抵达东北,不日就将成立“满洲国”,板桓也将成为“满洲国”的执政顾问,军衔必定还得再晋升一级,而自己呢?所有的功劳都归别人,至今仍然还只是个中佐,如今大本营更下令,命令自己暂归关东军参谋本部,听命於板桓征四郎。
虽然心里不服,表面却不露声se,毕竟板桓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藤田也只能强压内心的不快,不无谄媚地道:“板桓君雄才大略,令人敬佩啊,刚成功策划了奉天事变,又成功发动了上海一二八事变,现在又在密谋满立,满洲国成立之日也为期不远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藤田君过誉了。”板桓哈哈一笑,心里得意之极,完全听不出藤田话里暗含着讥讽,笑道:“那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藤田君长期潜伏,不断收集情报,关键时刻提供准确的情报,也是功不可没啊。”
“岂敢,岂敢。”藤田嘿嘿一笑,躬身道:“一切为了帝国的利益!”藤田口里虽然这麽说着,听板桓对自己千辛万苦获得南京政府和东北军不准备抵抗的重要情报只字不提,只是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心里却更加不爽。
“不过,最可气的还是内阁那些官老爷们。”板桓收起笑容,脸se一端,道:“整天就知道吵架,前怕狼後怕虎,缩手缩脚,什麽事也g不成。”板桓说着拍拍藤田的肩,继续说道:“藤田君,今後日本的命运还应该是掌握在我们军人手里。”
“是啊,是啊。”藤田附和着应道:“内阁也是考虑到全域,大本营也是为了全盘考虑,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吧。”
“哼。”板桓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光说不练,时机永远也不会成熟,要我说,管它什麽全域,先g了再说,这不,我们关东军以区区两万的兵力,不也是占领了整个东北嘛!”
藤田竖起拇指,赞道:“不愧为‘板桓之胆’,板桓君,真是了不起啊!”藤田这次倒是真心赞颂,虽知胜利得来侥幸之极,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板桓的胆识。
“不过。”藤田继续说道:“板桓君,你和土肥原君策划这满洲国可真是神来之笔,让支那的废帝来做这满洲国的执政,这下支那人该没话可说,没有理由反抗了吧?”
“是的,国联也找不出理由再指责我大日本帝国了。”板桓应道:“不过,要我说,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你别看,支那地域辽阔,人口众多,但总t上就是一盘散沙,是分散的部落,各有各的利益,为了利益各自争斗不休,我们可以各个攻破,一般民众也不会在乎谁来统治他们,反正都是纳税,可以给北洋政府交税,国民政府交税,也可以给张作霖、张学良交税,同样也可以给我们日本交税嘛。”板桓说着挥舞着手,侃侃而谈,最後加强语气道:“所以,根本就无需多次一举,直接划归我大日本版图,由我们关东军占领、统治。”
“板桓君高见!“藤田摇头应道:“不过,板桓君是中国通,应该熟悉支那历史,支那人是历来都不服外族统治的。”
“不服?”板桓傲然一笑,叫道:“不服就打,打到服为止!”
“不妥,不妥。”藤田连连摇头,道:“在我们日本,坐上火车,走个一天一夜,也就到头了,而在支那,你就是坐上个三天三夜火车,还仍然是青山绿水,望不到边,如此广阔的土地,人口又有四万万之多,怎麽占领得了?又如何有效统治?为了长治久安,还是以华治华才是上策。”
板桓也是个中国通,自然也明白这道理,听藤田也这麽说,不得不点头应道:“藤田君,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大日本毕竟是礼仪之邦,做什麽事总得师出有名,既然政府一再对外宣称对支那没有领土和主权要求,那麽我们也不好就这麽直接占领,弄一个亲日的傀儡政权也不失是一个权宜之计了。”说着忍不住得意一笑,颇为自傲。
板桓顿了一顿,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道:“藤田君,你知道吗?军部接着又准备进军华北,开始加紧策划华北自治,脱离南京国民政府了。”
藤田吃了一惊,讶然道:“这麽急?现在帝国在东北还立足未稳,是不是太快了?”
“不,不,不。”板桓连连摇手,道:“东北已是帝国的囊中之物了,作为今後帝国的生命线,必须得有个缓冲地带,所以华北自治势在必行,这也是这次我让你来的目的之一。”
“哦。”藤田脸se一端,肃然问道:“板桓君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