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过手。叶安之的脸又红了。
“口音代表的是一个人的来处,人没有必要隐藏自己的过去嘛。”
卢文可总是这样轻盈、恣意。和他在一起时,叶安之觉得自己也松弛了。
他点点头,也握住了卢文可的手。
“你的手好小哎。”卢文可笑着说,然后用自己的大手,覆盖住叶安之的整个手。
夕阳逐渐落下,餐厅里灯火通明,两位初坠爱河的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大桥,已陷入黑暗之中。
14我爱你,以工作之名
“以上就是关于商务合作的介绍,欢迎感兴趣的朋友前来洽谈。下面有请我的朋友,为大家介绍艺术展的内容构思。”
听到这话,卢文可从侧边上台,走向叶安之。
他和叶安之都穿着优雅得体的正装,追光灯投下,倒让他生出几分在婚礼上的感觉。
叶安之从容地向他走来,递出话筒,卢文可微笑着伸出手,接了过去。
话筒被握得有些温热,卢文可握在手里,倒像是握住了叶安之那双小巧的手。
擦肩而过时,叶安之冲他点头一笑,他也报以同样的回应。
这是他们最光明正大的一次对视。
“大家好,感谢我朋友的讲述,下面我来介绍一下……”
刚走下舞台,叶安之的秘书就凑上来,“叶助,总部那边刚发来了文件,请您看一下……”
但叶安之打断了他,“我一会再看。”然后他快步坐回座位上。
他不想错过卢文可的演说。
如果说叶安之是商务风格的稳重、大气,那卢文可则充满艺术家气质,潇洒,松弛。
“我们的设计理念是,虽然我们生活在城市的小窗户里,但心中向往的,是无边雪色……”
卢文可虽然很少参加正式活动,但他在介绍自己的艺术作品时,会自带一种自信。加上他磁性的声音和地道的英语表达,叶安之坐在下面,不禁被他带入那个浪漫的白色世界。
那里,有雪,有光,他和卢文可并肩站着,感受暖阳,洒在他们身上。
演说最后,聚光灯下的卢文可看着台下叶安之坐的方向——
“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但总有一个人,无论别离多久,无论经历了多少变迁,再见到他,你都想和他说,我爱你。”
“这个圣诞,请和他一起,来‘白色恋歌’,谱写一曲白色恋歌。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掌声。叶安之感觉自己脖子上的筋,微微跳了一下。
我爱你,以工作之名。
宣讲会后的茶歇,是特意留给商务交流的机会。
叶安之刚一踏入宴会厅,就被人拉住攀交情、聊项目。谁都知道,卢总身边的这位年轻助理,能力很强,深受器重。
卢文可却有点沮丧。
这场活动他期待了好久,本以为终于有个和叶安之共事的机会,结果除了那个打了好几次才接通的电话,叶安之没再联系他。直到今天早晨,他才终于见到他。刚才宣讲会上,他刚一下台,叶安之就离开了——据说要处理别的工作。卢文可只好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百无聊赖地听其他企业的推介。好不容易等到茶歇,可叶安之又被别人抢走了。
“叶助,您刚才的演讲真棒。以前在哪留的学啊?”一位中年女士微笑地问。
叶安之礼貌地说,“您过奖了,我没有留过学。”
“哎呀,那您的英语说得真好。”
“谢谢。”
女士微笑着递出了一张名片,“不知道叶助理有没有跳槽的打算,我们老总非常欣赏您。只要您有意向,条件都可以谈。”
叶安之还没开口,面前就被递来一块蛋糕。
“尝尝。”卢文可托着一块巧克力蛋糕走过来。
女士一看卢文可的脸,就知道这是卢总的儿子,被总裁之子抓到挖墙角,女士有点尴尬,“那叶助您忙,我先走了。”
叶安之依旧从容,“好的。我刚才的演讲稿,是卢三少帮忙写的。”
“啊……这样啊……三少您可真是优秀啊。”女士脸上堆着客套的笑容,但一说完,她就赶紧离开了。
看着女士离开的背影,卢文可得意地说,“帮你打发走一个人。怎么样?”
叶安之微微一笑,“不错。”
“那是,想抢我的人,没门。”
卢文可还在得意中,他并没有注意叶安之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平静的声音——
“什么年代了,还搞人口绑架。”
卢文可扑哧笑出声来,“你居然也说冷笑话。”
叶安之没回话,只是低头盯着卢文可递过来的蛋糕。
卢文可忙解释道,“我急着轰走那人,随手拿的。你还给我吧,我记得你嫌巧克力苦。”
他刚要伸手去接蛋糕,叶安之却拿起了碟子上的叉子,挖了一块放在嘴里,“没事。算是你的礼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