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你素有青天之誉,难道就看不出李栩是被诬陷的?”萧辰冷然反问他,“死者死于胸口致命一剑,可我师弟从不用剑,大人又怎能仅凭一堆赃物而定他的罪。”包拯暗叹口气,幸而先见识过莫研,对于萧辰的态度也不算太出乎意料:“此案牵扯甚大,绝非一件简单的杀人案,你师弟现在在牢里反而安全,否则他若再被人灭口,岂非更糟。你不必太过担心。一切等展护卫和莫姑娘自姑苏回来之后再说,我能答应你的就是,在展护卫回来之前,绝对不会过堂。”堂堂开封府尹能对他说出这话,作此保证,饶得是萧辰,也已信了他七成。他目盲多年,早就学会自声音中分辨出各人的性格情绪,而包拯的声音沉稳有力,显然是个有信之人。“多谢。”他沉声道。“不必,本府行事不为其它,更不为你一个‘谢’字。”包拯淡淡笑道,似乎意有所指。萧辰明白是指自己之前所说“筹集银两”之言,即道:“之前是草民孟浪失言,还请大人见谅。”包拯叹口气:“无事的话,你就回去等消息吧。……你双目不便,或者就在府中后厢房住下,等莫姑娘回来如何?”萧辰本欲回绝,转念一想,如此也好,起码如果有消息传来,自己都能知晓,遂点点头:“多谢大人。”他刚起身,便听门外脚步声响,一人踏入门来。“大人,这位是?”来人声音清朗低柔,看见萧辰时低低倒抽了口气,像是有几分讶异。“这位是莫姑娘的师兄萧辰,也是为了李栩之案而来。”包拯笑道,高声唤了马汉进来:“带萧公子去后厢房住下,他双目不便,你吩咐下,饭菜要送到他房中。”马汉应了,遂引着萧辰往外走。萧辰迈出门去,才走了几步,便听见方才那个声音道:“萧辰,他长得、长得……实在是像……”然后是包拯的声音,不甚在意地笑问道:“象谁?先生在何处见过?”“对了,当时大人还在庐州,并未曾见过那人。”公孙策略带怅然地叹了口气,“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前!公孙策说得那人是爹爹!萧辰猛然停住脚步。走在他旁边的马汉心眼实诚,压根没听见书房里的对话,见萧辰停步,还以为是没留神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低着头往地上看……公孙策见过爹爹!他见过!胸中气血激荡,再无法忍耐,萧辰猛然转身,复朝包拯书房走去,留下一头雾水的马汉尚在原地。“公孙先生,我有一事想冒昧想询。”见萧辰去而复返,包拯也有些奇怪,道:“还有何事,萧公子但说无妨。”萧辰深吸口气,似乎是怕自己失却勇气,问得飞快:“先生方才所说二十年前的那人,所指可是萧逸?”萧逸!原来是他!包拯微微一惊,转头望向公孙策。公孙策怔了怔,缓缓点头:“不错,正是萧逸。”“如此说来,先生是识得他?”“不错,也算是识得吧”萧辰再深吸口气:“在下冒昧,曾听闻江湖传言,萧逸媚惑朝堂、声色犬马、为人放荡形骸、昼夜荒y,这些……可都是真的?”说出这些不堪入耳之词时,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包拯、公孙策阅人无数,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公子如此相问?”包拯尚记得公孙策之前所说相貌之事,“不知萧逸与公子有何渊源?”萧逸当年所判是抄家灭门的罪,此时问话的人又是开封府尹,萧辰明明知道不应该说实话,却不知为何,硬是梗着脖子直道:“他,正是家父。”此言一出,包拯与公孙策面面相觑,皆是惊得说不出话来。“难怪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公孙策连连叹道,“你相貌与萧逸甚是相像,虽无十分,却也有七分,皆是过人之姿。”萧逸以容姿出众而闻名,又因此而臭名昭著,一时不知该把他的话当成是称赞还是讥讽,萧辰默不作声。包拯因不曾见过萧逸,况且他本就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故而对萧辰容貌并不在意。此时他眉头深皱,盯了片刻萧辰,才问道:“令尊当年是满门抄斩,你可知道?”萧辰点头。“那你……”“包大人可是要拿我去问罪?”萧辰冷淡道。包拯不语,半晌方道:“事情已过去二十年,我不会为难于你。何况,当年令尊的案子,在我看来,本就疑点甚多。”此言一出,萧辰脑子顿时“嗡”了一下!“大人是说……家父,有可能是冤枉的?”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不!我并未说他是冤枉。”包拯当即否定,他为人严谨,自然不可能下此定论。“那大人所说的疑点是……” 萧辰迫切追问道,他对当年之案的详细情形并不知晓,但既然包拯能说出这等话,那么就绝不会是无中生有来安慰他的,必定是当真有蹊跷之处。包拯摇头不语。公孙策替他解释道:“大人的意思是,他觉得此案尚有疑点,是令尊动机尚未查明,远未到可结案之时。可惜当时京城内民愤滔天,为平息民怒,匆匆结案,将令尊当街处死,不能不说是草率了些。不过此案确是铁证如山,应是未曾冤枉令尊。”“是何证据?”萧辰又问。“是一封令尊通敌卖国的信。”“信中……”萧辰追问。包拯轻咳几声,以目光示意公孙策。
自明日起,在存稿用完之前,狮子都会保持日更,也盼望大家不要吝啬留言!你们的留言是偶滴动力!吼吼! 初次相遇公孙策会意,暗悔自己说得太多,便朝萧辰笑道:“事隔多年,我也记不清了。”这等敷衍之词,萧辰自然听得出来,但他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加上面前二人与爹爹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