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昏时,孟青戈跟着余绮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一座没任何招牌的四合院前。
“这嘴刁的人就是麻烦,吃个饭至于找这么偏的地儿?”
余绮还振振有词:“吃穿不讲究,人生乐趣不得少一半啊?”
“矫情。”
说话间,两人迈进门槛。
经理显然是熟人,忙从里面迎出来:“哟余老板,可把您给盼到了!”他目光倾斜,落在孟青戈身上,旋即惑然。
余绮不悦,故意问:“怎么,没见过?”
“嗨,余老板这话问的,要是认识我就不至于当哑巴了不是!对了您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叫孟总就行!”她毫不客气,领着孟青戈穿月亮门就往包间走。
经理赔笑跟着,心里已经纳闷到不行,孟青戈看出不对,也不戳破。等坐下来,手指漫不经心划拉着电子菜单,问:“你们这儿都有什么特se菜啊?”
“那就看孟总您好哪一口了,咱们这儿八大菜系的师傅全有,西餐也不在话下……诶听口音,您是北京人?”
余绮放下手中茶碗,凉飕飕打断他:“我说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呢,川鲁粤淮扬那能叫特se?你们的特se是牛r0ug儿啊!”
两句话让经理面红如猪肝,立时住了嘴。
“牛r0ug”的事,曾让余绮在梁锦添的圈子里一战成名。当初两人刚交往不久,第一次约会来吃这的私房菜。彼时梁锦添还是匹没上过笼头的马,同他那群朋友一样,身上总透着居上位者的骄矜。
点了牛排,梁锦添叮嘱牛排最多五分熟,不料余绮一开口就要全熟。服务员的鄙夷和对面男人的玩味,她都尽收眼底,然后等还没到全熟的牛排端到面前时,当场发作。
服务员满脸为难,夹着嗓子解释:“余小姐,其实超过七分熟的牛排,风味和口感已经有所欠缺了……”
梁锦添适时放下刀叉,宠溺地看向余绮:“好了,都怨我,事先该多和你说明白西餐的规矩。”
她也回以含情脉脉:“怎么能怪你呢,我看是这地方店大欺客,根本没把客人放眼里!见了你梁先生长梁先生短的,表面上毕恭毕敬,转过头去谁知道呢……”
这一手敲山震虎,让梁锦添脸se暗了几分。经理赶紧出来说好话,表示立马让后厨重做,哪知余绮得寸进尺,俏生生的一张脸笑如春风:“不过这次别做全熟了,直接烤成牛r0ug吧,我牙口好,就喜欢有嚼劲的!”
之后她从容地将盘中牛r0ug吃完,梁锦添反而上了心。
此时余绮旧事重提,经理瞬间头大,还是孟青戈慈悲,麻利点了菜,将其打发出去。
门关上,余绮仍心有不甘:“他旁敲侧击的你不烦啊,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了……”
孟青戈抬眼:“差不多得了啊,嫌烦你还带我来这儿,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余绮噤了声,孟青戈继续敲打她:“下午你在电话里那腔调,这是又跟你们团里那个nv同事闹别扭了?”
ps:
余老板:跟我玩儿上位者的傲慢?此后经年,老娘就是规矩,老娘就是世面!
“什么都瞒不过你!”她眼底生辉,唇角轻扬,“陈碧珠恨我恨得牙痒痒,可谁让她学艺不jg呢,想压我一头下辈子吧!”
打量着那抹眉宇间的张狂,孟青戈倏然一笑:“你以前的专业成绩是第一吧?”
余绮挑眉:“哟,知道的还挺清楚……”
孟青戈莞尔:“我才没工夫成天调查你呢!就是琢磨着,你这一张嘴就能让人si去活来,要是业务能力不行,估计早让人灭十回了。”
对座的人也不恼,还自鸣得意:“没办法,谁让祖师爷非得追着我喂饭呢!”
“呵,这不光基本功y,心也够大的……”
“yu戴王冠必承其重嘛,所以你看那些人之所有被我压着,不冤吧?”
孟青戈摇头不语,余绮紧追不舍:“我说你这什么反应,又在心里编排我呢?”
她放下茶碗,也是语不惊人si不休:“我看你,倒是更像我妈亲生的。”
“啊?”
“她年轻的时候b你还任x,只要自个儿痛快,跟全世界反目都在所不惜。这不老了老了,又开始跟我感叹当初年少轻狂了……不过她运气不错,一旦想回头,总能抓住时机枯木逢春。”
余绮唏嘘:“那还是不一样,我猜你妈再怎么着都有家庭当后盾,我可什么都没有,哪天走进si胡同,可能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那你还这么作?”
伤感转瞬即逝,她又恢复本se:“人就这一辈子,规矩本分的人多如牛毛,不缺我这一个吧?所以作就作嘛,我就是这样的人,忠于本x也没什么不好,以后怎么着是以后的事儿!”
她说这话时满眼犹如浮荡的银河一般璀璨生光,并没看见孟青戈投来的yan羡。
敲门声起,服务员进来上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