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大哥,你可有那个等着你归来、捧着热茶予你的人?战场上,牺牲的永远是小兵,有战功的,多半是将领。一场战争要破碎多少和乐家庭,又让多少等待的人心伤?可笑的是上位者永远都不会在意到这些,家国家国,没有家哪来的国,一个真正好的国君是该视民如子,而非只会一昧的攻城掠地使百姓家毁人亡。」
「我明了你的意思,不轻起战端。」宇文瑾顿了顿後又说,「不过这一次的战争是北方蛮族先挑起的,反击,并没有错误。」
「大陆北方的四季收成并不多,他们要的也不过是生活温饱罢了。b起战争,为什麽朝廷不试着开放双方贸易,以粮食换取北方的骏马,两方都获利岂不是最好的结果。」
那副冷心冷情彷佛漠不关心,却又将解决方法都说出来的模样终於还是让宇文瑾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头,这时候他反倒不希望她看得太透彻,孩子就该有孩子模样。
「我回头试试。」没有拍着x膛保证做到,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好诚意。
「景竹自是相信大哥能够做到。」她向宇文瑾g起一抹淡,却真诚的笑容。
将怀中的凤尾琴递出,看着宇文瑾不解的神情解释道:「酒逢知己,琴遇知音皆为人生一大乐事。谢谢大哥伴我废话了一个晚上,这把琴,我想…送给大哥。」
「赠予我?」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此刻也难得惊讶,这把名动天下的琴就这样简单八个字送给了他?酒逢知己,琴遇知音……他,值得吗?
「嗯,不是玩笑话。」凤尾琴给出之後她抱起心ai的吉他,继续说着,「母亲逝世後那把琴就放在我房里,但我也只懂得一些皮毛,瑾大哥你出身官家,相信对琴棋书画都颇有造诣,这把琴在你的手上才能弹奏出真正的乐音。」
一个小少年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他再不收下似乎也显得矫情,但在接过琴後又看到她继续拿着酒瓶喝,不禁皱了皱眉,「酒是穿肠物,喝多了伤身,你还在长身子,适可而止。」
「呵呵,瑾大哥,你这样聪明怎麽会猜不到,或许今晚,我求的就是一醉呢?」偏着头看他,苏景竹哼起歌来,那双眼是在看着眼前人,又是像透过他再看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另一人。
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
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
然後,寅时三刻,天还未亮的时候某人真真切切趴倒了,那喝法让宇文瑾一个大男人都感到汗颜。真的是,只求一醉。
「林宁,上朝的衣服拿来了没?」替趴在屋内竹床上的少年解下发带,他回头问着随侍。
「回王爷的话,李越已经在外面了,王爷要现在更衣吗?」
望着还在沉睡的人皱眉,他放沉了声警告,「往後别在他面前喊我王爷,不论他是醒着还是睡了。」
「是。」
「主子,你对这人,已经太过。」黑暗中,不知哪里的声音浮现。初听到,林宁是惊讶的,不过随即就明白了,这人恐怕就是王爷的贴身暗卫,b起明面上的他们是更隐密的存在。
「如何太过?」
「温和。」
抚过如丝绸一般的柔软长发,巴掌大的小脸如jg致的艺术品,像白瓷般一捏就碎,很是无害的模样,睡着後的样貌如此,可偏偏醒着时候满腹诗书与治国方策,只是这人终不能为他所用。
「所以这少年,该si吗?」轻轻柔柔的语调,眼底泛起的却是令林宁不寒而栗的杀意,这人才是他熟识的王爷,叱吒沙场冷血无情的瑾王,而这样的人不容许有软肋存在,就算是不自觉流露出的温和都不行。
还是…杀了好了。
杀气突现,原本就沉浸在往事里睡不安稳的人儿瞬间就睁开了眼,一双眼眸不复平日里的清明,而是难掩寂寞的氤氲,正要拍上她天灵盖的大掌猛然停下。
「哥…你回来了啊!那杀气不收起来是想吓si谁?」醉眼朦胧间苏景竹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谁,只是那杀厉的气质像极了自己的哥哥,还有那一身黑衣也是。
「景竹……」那柔柔的玩笑口气,新生儿般天真单纯的笑容,宇文瑾终於了解一个晚上她从未拿真正的自己面对他,看着这样的青衣少年,他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的高墙崩塌了,只余柔软。
这样的他,叫他如何下手?暗叹口气,满身的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哥…你别晃……我都头晕了……」她努力爬起来抓住宇文瑾双肩。怎麽越看越晕?
偏头示意林宁出去,他先将这小少年ga0定,「我没晃,是你酒喝多了。」
「哥……你不走了对不对?你答应我回来的,你答应我不再杀人的……」她趴上宇文瑾肩头,自顾自的说着,嗓音中有着浓浓的哽咽,「小润走了…你也走了……只留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扛起一个家族很累,我好多次都想放弃…可是…可是我好怕你们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没有家可以回来……」
「抱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