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一下。」随手摆下吉他,苏景竹完全懒得纠正男人的叫法,起身之後晃了两下,踩着还有些不稳的步伐走道长廊中段,把一直浸在溪水中的竹篓拉起来从中拿了两瓶酒瓶,然後一样摇摇晃晃的走回来,看得某人直是皱眉。
「敢不敢喝?」她将手中酒瓶递出一罐,带着一点挑衅问道。
「为何有此一问?」将带来的琴放下,宇文瑾很乾脆的接下她的酒瓶还有挑衅。
没回应他的问题,背倚着竹屋墙壁坐下,苏景竹拔开瓶口先闻了闻气味,轻啜了一口,而後才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不同於白日的华美衣袍,和初见时一样的黑se劲装让这人更显的侵略x十足。啧!真不好对付啊!
见眼前少年没回答,宇文瑾也不赶着需要答案,只是慢腾腾的摇晃着手里的酒瓶,回想着方才少年取酒的经过。
「放心,我没放奇怪的东西在里面。」直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眼里有着戏谑。「如果担心的话可以不要喝喔!」
听见这话只要是有点血气的男人基本上都会开瓶直接灌了,可惜她遇上的是在朝堂上与那群老狐狸打交道许久的宇文瑾,这激将法一点用也没有。
「果然是个很尊贵的身分呢!我们这小小百姓酿的酒怕是入不了您的眼,不过…活成这样,还真累。」语罢,耸了耸肩,苏景竹也懒得再和他多说,重新抱起吉他,她随x的弹起曲调,把身旁之人视为无物。
是啊,活成这样,还真累。见少年不再搭理自己,半晌,宇文瑾笑笑,也没气,终於还是拔开塞在酒瓶口的软木。若少年真要害他,早在这桃源入口处设陷阱就行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少年现在的状况似乎是连行走都有困难。
啵一声,软木拔开,淡淡的桃花香气扑鼻,喝了一口瓶中玉酿,又是惊喜。「这桃花酿口感清冽,真是难得一见的美酒。」
「嗯哼哼……」瞟了他一眼,苏景竹表达了充分的鄙视之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以小人之心度本少爷的君子之腹。」
「方才,你唱的歌,很有意思。」他又喝了一口酒问道:「为何人生最後会如一张纸屑,还不如一片花瓣鲜yan?」
最後一声琴弦拨弄停住,苏景竹转头看他,「记录在青史书页上的终究只是过去,人要把握当下,以免到了si前一刻再来後悔曾错身而过的人事或物。」
这像是回答却又不是回答的回话着实让宇文瑾思索了好一阵子,「所以依公子所见,这史书不过是堆废纸?」
「史书多为後朝为前朝所写,不同立场、看法写出的史事总有所不同,说得难听点,历史,不过是为胜利者书写的。」
宇文瑾眼中闪过激赞的光芒,「很有意思的说法。」
「我随便说说的。」这种评论的东西若换到现代,网路上随便找找都一大堆。
再抿了一口桂花酿,苏景竹原本一双清亮眼眸在灯火摇曳下也是忽明忽暗,沉淀了些许深沉,「对了,这位阁下,有一件事,我认为应该先跟你达成共识。」
终於还是提到了吗?听着这话,他饶富兴趣的盯着眼前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管你是谁,我都没有兴趣涉入官场斗争里,所以阁下,您最好将您的爪子收好,如果再有下午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不保证您的人还有x命回去。」
宇文瑾不怒反笑,活了二十个年头,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知道他身分尊贵还敢要胁他呢!很好,这人让他更好奇了,究竟是哪家的家庭背景可以教养出这般的孩子,他改天说不定可以请来当自己孩子的师傅,当然,如果他有孩子的话。
「小竹妖这可是先礼後兵?」他笑道。不过也是真正不懂,难道这少年真不晓得他的身分吗?
「所以那瓶桃花酿你真不该喝的。」她也浮起一抹j计得逞的诡异笑容,「阁下不觉得身t开始发热,而且头脑有些晕眩吗?」
这话说完当事人都还没反应,一把亮晃晃的长剑已经架上了苏景竹的颈子,只见一个身着黑衣全身只包的剩一双眼睛的人出现在她身边,恶狠狠的语气道:「找si!爷也是你可以算计的!快把解药交出来,也许还能让你留个全屍。」
「李越,不得无礼。」宇文瑾此刻有些哭笑不得。这下属隐匿身形或许是整个暗卫中数一数二的,可这脾x……怎麽就这麽容易让一个小少年给试出来了。
「爷,可他……」在自家王爷没说出身分之前,他们谁也不敢喊出「王爷」两字。
「我说无事。」宇文瑾这话语气加了三分重,李越只好00鼻子收起武器,一旁,苏景竹早已经无视脖子上那把剑,靠着墙壁,笑得乐不可支。
「哈哈哈…哈哈……哪个人喝酒不会脑袋发热的,你这属下也真是活宝一个……笑si我了……」她不过是想拉拉看鱼饵,想不到就有笨鱼这麽简单上钩。
宇文瑾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一回,还是没气,就看着她笑,唇角g起浅浅弧度。这样的他没有战场上杀伐果决的狠戾,也没有朝堂上喜怒不定的诡邪,倒像个兄长看着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