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台上烛火。不仅长廊上点灯,就连屋内也一并点上,清冷的竹屋在瞬间有了温暖,就像是在等待远方的游子返家一般的温暖烛光。
「谢谢大哥夸奖。」随手吹熄线香,剩下的部分就丢到溪水里去。小酒鬼跪坐下来拿起酒瓶,继续喝。
看着只顾喝酒的少年,宇文瑾着实怀疑自己的眼光。眼前这嗜酒如命的小酒鬼真是在方才让他以为是谪仙的人吗?
「你可听过今年的春汛情况?」倏地,他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今年春汛?不是b往年好多了吗?」喝得虽多,但她一向海量,所以此刻jg神还算是清楚,只是反应没有平时快,因此宇文瑾一问她就直接回话了,也是宇文瑾想要达到的目的。
被拐的某人当然瞬间反应过来,「啧!恐怕大哥想问的不是春汛,而是夏季的桓河泛n吧!」发生的和还没发生的相b,当然是还没发生的b较有办法防范。
「景竹小弟真是深知我心。」抿起笑意,宇文瑾对这样的问话手法似乎不以为然,总之,没有一点歉意。「那麽小弟可有方法吗?」
「在这之前小弟想请教大哥一个问题。」举手敲敲自己脑袋,她试着让自己的思绪再清醒些,要不再被拐一次可能就把自己的底泄了。在得到宇文瑾首肯後她问了从第一次见面就很想知道的答案。果然,这家伙是个三品以上的高官,只能说是少年得志啊!而依照这家伙谨慎的态度,相信大不幸应该也跟他扯不上关系。
「这桓河泛n啊……」苏景竹拉长了尾音,满意的见到某个身分很尊贵的家伙挑高了一边眉梢她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其实小弟对这水利工程不熟呢。」
意料之中的,一旁的林宁脸又黑了一半,她自然是转过头望向竹屋底下的潺潺溪流,对於她刚认识不久的大哥脸se她连瞧都没胆瞧上一瞧,就怕再看到一张阎王脸,虽然这个阎王还是个颇帅的阎王。而她又何尝会不知道这位「瑾大哥」是在利用这些问题推测她是来自哪方势力,不过这些问题她总是高兴就回,不爽的她就装聋作哑,令她意外的是这男人对她的态度倒也忍了下来,只是可怜一边随侍的林宁小心肝起伏不定了。
「治水这行从古至今一直就是个无底的坑,投再多的银两进去若不达方法就是无效。」抱着吉他再灌两口桂花酿,苏景竹这才悠悠说道。如果这家伙年纪轻轻就能位居高位,那皇帝对他应该也很是器重,遇到这种人再说这种话才有效果,事关百姓生活的,她不会有所隐瞒。
「景竹认为,疏导重於围堵。」这就是她的结论,或许说,是千百年来华夏民族得到的结论。
「疏导重於围堵……」宇文瑾复述了一次,若有所思。
「嗯,桓河会泛n是因为夏季高山冰原融解,一昧的加高河堤当然没有任何意义。」她一个起身翻下长廊,招了招手示意宇文瑾也下来,捡起竹枝就在蹲在土壤上涂鸦……或说教学。这桓河不管是流经的地域和流向都跟h河挺像的,一些话也是信手拈来罢了,只要上地理课有认真听的话。
「你看,桓河在流经利州高原时带来了大量松软的土石,这些松软土石自然沉淀在下游地区淤积了河道,这时河面就会漫过河堤,然後人们又再增高堤防,像这样子循环,不用几年这一段河道便成了地上悬河。」
宇文瑾一见这个看似简单,其实却没多少人看得出来的结果时,看着苏景竹的双眼为之一亮,像是此刻才真正认识她一样。这大约是今晚的问题里他回答的最详细的一个,若问他关於个人的问题,他遮遮掩掩、避重就轻;换问他朝廷问题,他装疯卖傻、权当不知,只有这桓河问题……这少年,心是在天下苍生呐!
「对於泛n,景竹可有方法解决?」不自觉的,宇文瑾已经将她当成平辈看待,不再是一开始认为的那个不懂世事的小少年了。
竹枝继续在地面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图形,她向宇文瑾解说了几个方案,不外乎截弯取直、人工运河、二流分洪道之类的构想,最後她潇洒的把竹枝一丢,授课结束,「不过这些方式我也只是说说,详细的事情你也是要找专家讨论过才行。」
「我现在想收起方才说过的话,你若愿意进朝廷,皇上肯定是虚左以待。」目光还专注在那些图形之上,宇文瑾想着要怎麽和工部尚书开口。
一旁的苏景竹盘坐在地,支手撑额道:「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瑾大哥,你不认为这样的生活很累人吗?」
「你怎会是飘忽不定的蓬草?你该是那蓄势待发的大鹏鸟,只待有展翅的机会就能在九天之上遨翔。难道你不希望谋个一官半职荣耀你的家族,为你父亲面上添光吗?」在见到她对水利工程的了解後,原先放弃招拢她的想法又复苏了过来,「你的诗词歌赋绝对是一流,想必策论也没有问题,有这样好的资质为何不为官。」
她在他提起家族和父亲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冷下一张淡雅如墨的脸庞,起身走回长廊上坐下。「瑾大哥,在我母亲si前我就不曾见过我父亲,从我母亲si後我自然也就没有那种东西,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