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小屋多横梁,粗大横梁横在正顶端,用以散力支撑重量。
但村子的家里,四根粗柱自顶而下树立在地板上,顶端连接着个门扉样的东西,抬头望去就像通往地狱的大门。
吴梦梦借着手机的微光,眼睛一目三行的扫描祭坛上的古籍。
这是一本普通的村谱,虽然封面已经被虫鼠啃食,但内容保存完好,密密麻麻的姓名下面记录着那个人的死亡日期,以及丧事喜事的出入。
翻页间还裹挟着大量的落灰,是一本旧的不能再旧的老古董,连最近的记载日期都是二十年前了。
明明是一本再正常不过的东西,可吴梦梦就是感觉奇怪,这些扭曲歪斜的名字像是蛆虫一样趴在黄褐色的页面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蠕动。
仿佛每一个字都长了眼睛,她在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看着她。
被窥视的惊愕感越来越重,粘腻恶心的视线沾在她后背乱窜。
少女吞了吞口水,怯怯得看了眼那祭祀的神像,所幸丝毫微动还放置在中央。
错觉,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神像的眼睛被鸡血似的腥物覆盖,手是骇人的利爪,仔细看来和当时追赶他们的怪物大致相似,但是这个雕像看起来更可怕更让人心生畏惧。
虽然要尊重别人的信仰,但这明显就不是什么好神,哪有供奉的雕像长的狰狞凶狠,还往外呲出獠牙的。
少女怯生生吞咽口水,轻手轻脚将书放在内包里,然后把墙恢复原状,在二人事先约好的房间锁好门后等李历回来。
她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良久才听到脚步声传来。
“叩!叩!”
敲门声两短一长,这是她和李历约好的暗号。
吴梦梦兴奋的打开门要拥抱他,不料少年尴尬的避开还遮掩着将手背在身后,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麝香味。
但吴梦梦不懂,以为是他自带的体香,还深深吸了吸。
二人都打探到了重要的消息,详细推理到凌晨。
直到一阵重重的关门声传来,幸存的人回来了,只不过他们是先后回来的,都颓废无比。
李历盘坐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翻看村史。
“你发现了什么嘛?”
吴梦梦借着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无聊的问道。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咋子奇怪了。”
“每隔二十年就会死几个人,而且都是是午时出生的女性。”
“这有什么奇怪的,一看就是邪教!肯定是把那些女生当什么劳什子祭品了!恶心!呸!”
吴梦梦碎了口,继续监视外面。
“这个村子历史很悠久,规律一直未被打破,可是……”
他翻了一页,村史只记载到这里,刚好是二十年的循环。
果不其然又死了一个午时出生的女性,钱莉,一个在平常不过的名字。
李历指腹摩挲着,视线网上移。
与方言于xx年结为夫妻。
方言,钱莉……
方小莉……
是巧合吗?还是?
“可是规律在前四十年就被打破了,死亡人数越来越多,平均两天就要死一个人……”
“报应呗!坏事做绝了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少年紧皱眉头内心非常疑惑,将书页往前翻。
在钱莉之前,另一个死亡的女性叫沈招娣。
生平和之前死去的女性一样没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她的丈夫早亡了,而且没有明确的死亡日期,只是名字旁打了个括号填上死亡两字。
婚后十年无所出,膝下无人。
不对劲,很不对劲!
至少在这个人均四孩的农村很不对劲!
他又往前翻了翻,发现这个沈招娣的丈夫在村里并无血亲,是个外来人,谱里独他一人姓霍。
不对!那霍二狗为什么也是这个姓?
而且霍二狗也和这个叫霍天行的一样没有血亲,没有记载。
又是一个巧合吗?
但也未免太巧了。
“大佬!那女的去敲我们门了!”
李历被打乱思绪,但也不恼,过去和少女一样透过洞口看去。
只见早晨还衣冠整齐的林飘飘此刻全身乱糟糟的,裤腿还被撕烂露出白花花的肌肤,初见时的嚣张跋扈也变成了可怜楚楚。
敲门间动作矫揉不造作,好似门后的人是她全部的希望。
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林飘飘有些按耐不住了,动作都重了几分。
李历与吴梦梦踩着点出去,吓了她一跳,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吴梦梦作势就要推她,但被李历拦住就装作心有不甘的撅嘴在旁边。
“我知道我们初见时很不愉快,但是那都是被那个男人逼的,我也是被他胁迫过来的!”
言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