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嘴,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不在,我活不好。”
微微招手让阎九佑坐在了床边,阎安祯开始询问这段日子发生的变化。
原来,从世界抽离的那一刻起,阎安祯的身体就陷入了昏迷。知道哥哥放暑假要接自己回去住的阎九佑等不到人,借老师的手机打电话也打不通,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慌感席卷了全身。
他用攒下的钱打车赶回了家,一开门却发现哥哥趴在卧室的桌子上,手中还仅仅攥着一张纸条。
阎九佑怎么喊都叫不醒阎安祯,只能抖着手叫了救护车。在医院等结果的时候,他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脸白到每路过一个护士都要问一句。
结果终于出来了,所有检查都做了个遍,但医生也找不出阎安祯昏迷的原因,只能先维持着生命,慢慢找病灶。
阎九佑不甘心,他带着家里所有的存款,和阎安祯去了最好的医院,得到的答案仍旧如此。
没办法,他只能给阎安祯办了住院,靠着各种仪器与营养液维持着阎安祯的生命体征。
但医院不是慈善机构,专家的会诊与治疗和他生命的维续是要拿钱来烧的。
短短几天,他们的积蓄就快见底。不过幸好现在是暑假,阎九佑有大量的空闲时间去打工,但他还没有成年,好多地方都不想收他。
他低声下气地讨来了几份兼职,基本都是体力活。虽然年纪小,但他能吃苦,劲儿也大,老板也就不计较了。
为了赚更多的钱,除了吃饭睡觉,阎九佑几乎不让自己有空闲的时间,辗转在不同的工作之中。
饶是如此,他也挤出钱给阎安祯请了一个护工,帮他照料好哥哥。
阎安祯昏迷了将近五个月,阎九佑就这样日复一日干了五个月。
听到这里,阎安祯的心脏像是被谁给攥紧了,让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他此前并没有把这些小世界和真实的世界对标,也从未考虑过脱离后会有什么后果。
可阎九佑的付出沉甸甸压在胸口上,竟然有种偿还不起的愧疚。
“对不起,阿佑。”
“哥让你受苦了。”
阎安祯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哽咽。
“别这么说。”阎九佑慌乱地探过头来,有些语无伦次,“你能醒是最好,我不能没有你……哥。”
“对了,你一直打工,学校那边怎么办?”
“我请了假,班主任也知道我们的情况,还帮我在班里筹了款。”
“那就好。”阎安祯微微放了点心,“我身体应该没什么毛病了,等结果出来我们就出院,你抓紧去上学,钱的事哥来操心。”
“不行,你才刚……”
“阿佑。”阎安祯收敛了笑容,摆出了家长的架子,“相信哥。”
阎九佑避开了阎安祯的目光,头一次违逆了他的话,梗着脖子道:“不行,医生说没事也要再留几天观察观察。”
“我,我实在害怕,哥。”
“我受不了你再来一次了。”
闻言,阎安祯罕见地沉默了,半晌,他点了点头。
“好,哥听你的。”
医院的效率还不错,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医生也忍不住惊叹,除了长久卧床带来的一些后遗症,阎安祯的身体竟然非常健康,昏迷的这五个月就像是一场梦。
商量过后,阎安祯同意再在医院呆一个星期,顺便恢复一下行动能力。
就在他即将出院的前一天,突然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荆……融熠?”
站在病房门口的人将近一米九,黑色碎发刚刚掩住眉毛,却依旧足够用剑眉星目来形容。白色短袖盖在饱满的肌肉上,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祯祯,你出事怎么不告诉我,我担心坏了。”
荆融熠是阎安祯的大学舍友,因为两人爱好相同,关系也算十分熟络。之前荆融熠看了一部狗血虐恋偶像剧,为此哭得稀里哗啦的,里面的女主角叫真真,他就死活也要这样喊阎安祯。
“我一直昏迷着,没来得及和你们说。”
荆融熠坐在阎安祯床边,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道:“怎么昏迷这么久?到底是什么病?现在好了吗?有什么后遗症吗?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跟个连珠炮似的,我回哪一个呀。”阎安祯失笑。
“我还不是担心你,你一声不吭消失这么久,怎么也联系不到,问导员就说你休学了,要不是我托人要到了你家地址,到现在还啥也不知道呢。”
荆融熠沉着脸,看着阎安祯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与泛青的针眼,语气生硬得要命。
阎安祯见状,赶忙解释清楚。谁知道听完后,荆融熠身上的气压反倒更低了。
“怎么啦?”
“你昏迷这么久,我什么都不知道。”荆融熠低着头,闷闷道,“我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这种事情就连我都没预料到,你也没办法未卜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