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砳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跪得那么果断。
他大脑有几秒钟的放空,剧烈的心跳声从胸腔传入大脑,仿佛这个结果是他期盼已久的——不如说这就是他期盼已久的,他渴望着能接近栾山朝、能跪在他脚下做他最卑贱的狗,他想用卑微的姿态去承接栾山朝的责罚或爱抚。他渴望得太久了,却从没想过他真的能有一天跪在栾山朝的脚边。
这一天突然到来,他甚至兴奋得身子都在发颤。
栾山朝本以为严砳会有片刻纠结,但对方的速度让他在严砳的脸上连一丝犹豫、一丝羞耻甚至一丝的震惊都不曾捕捉到。
他盯着严砳看了半晌,旋即笑了:“你真是毫不犹豫啊。” 严砳的果断他只在那群老手身上见过,但这点微小快乐的丧失并不能让栾山朝生气。他用脚勾着严砳的下巴向上抬,把那张因兴奋难以自持的脸暴露在自己面前,笑道:“怎么,就这么兴奋?”
“……”严砳紧紧地抿着唇,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栾山朝的脚离他太近了。
“不说话?”
“……”严砳不敢看他,“贱狗……贱狗想舔您的脚。”
栾山朝的脚用力向前一蹬,压着严砳的喉咙将他一踢,“你跪得顺,这句贱狗说得也顺,论谁去看都能明白这就是个被人玩烂了的sao货。没人玩你,就逮着谁都要发sao?”
严砳受了他那一踢,重心不稳得向后倒去,喉咙被压的那一下带来的不适令他一阵干呕,说话的声音听上去都支离破碎:“贱狗没被人玩过……”
“有点儿意思。”栾山朝看着严砳跪好又向他膝行两步,“王婆卖瓜也会自夸,你又算什么东西,说自己不是烂货就真不是了?”
“贱狗真的没……”
栾山朝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凑到严砳的耳边。他故意放慢了语速,被烟草气息包裹的声音变得低沉:“学长,想证明自己不是烂货的话,就脱干净给我验验货。“他对上严砳的眼睛微微一笑,“怎么样?”
严砳身子颤抖得厉害,看向栾山朝的眼睛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栾山朝没理他:“脱不脱?”他笑了一声,拈着烟在严砳耳畔一弹,烟灰颤颤悠悠地落到严砳肩膀上。他饶有兴致地一吹,满意地看着高度紧张的严砳猛然缩起脖颈,“学长都送上门给我玩了,八成就是个千人骑万人Cao的破烂货,我不过是想看看破烂到什么程度,你倒像个小姑娘卖弄纯情来了。”
“……”严砳咬着下唇,双手颤个不停,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栾山朝冷笑一声,一手拿着烟灰缸,嘴角叼着那支烟,窝回沙发里在视频APP 里随便点了一部电视剧开始看,仿若严砳根本不存在。
严砳难以描述自己内心的想法。
——背着男友跑出来只为做白月光的狗。
他大脑一片空白,空泛无边的脑海里零星地冒出栾山朝和毕秋的脸,栾山朝声音很飘渺,嘴唇一张一合带出支离破碎的音节,但他好像都听能听清。他听见栾山朝说,学长,你这还不够下贱啊。
另一边同样模糊的毕秋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主人。”严砳赤裸着跪在栾山朝脚边,头磕在地板上。衣服在一旁叠得整齐,内裤被他藏在那一小摞衣服中,似乎也能将自己的自尊埋进去,指望着栾山朝不会注意,给他一些若隐若现的安全感。严砳吞了口唾沫,试图抚平自己颤抖的声音,“主人,请您验货。“
栾山朝睨了他一眼,没动,拖着进度条飞快地看那部无聊的灌水剧:“你倒也配。“
严砳知道他在说什么,立刻改口道:“对不起先生,请您……验货。“
栾山朝还是没动,“那你这是准备让我验什么,看你的脊梁骨吗?”
严砳的身子轻轻抖了一下。
栾山朝声音拖得长,就连音节听上去都是轻飘飘的模样:“学长。”
严砳直起上身,手背在身后,冰凉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仍是无法缓解那不知因何而起的颤抖——兴奋和紧张混杂在一起,他早已分不清了。严砳双腿微张,头仍是低垂着,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栾山朝翘起来的脚,便像是被灼伤一样侧过头去。
他的小动作没能逃出栾山朝的眼睛,他好笑地把身子向严砳的方向挪了挪,又去踢他的肩膀。拖鞋底部圆钝的花纹对此刻的严砳而言都像尖锐的刀,一点一点刻进皮肤里。栾山朝脚尖用力,越过锁骨向胸口划过去,粗糙的鞋底在他的ru头上轻轻碾着:“学长说自己不是个别人玩剩下的烂货,可单看这个nai就能明白,学长都不知道被别人玩了多少次了。”
严砳被他这动作刺激得蜷起身子,尔后又颤巍巍直起来将胸口送回栾山朝的脚底。栾山朝没理会,又把腿搭到了茶几上晃悠,先前他给自己准备的橙汁已经开始回温,被他抿了一口放回桌上,杯底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严砳听着那声音,颤颤地开了口。
“贱狗跟别人上过床,但从没被人玩过。”
栾山朝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