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百般不情愿的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好像个睡不饱的孩子,没神没气的下车。
明明是那麽麻烦难缠的男人,但我竟然觉得他这些幼稚的行为很可爱,是不是有点自虐呢?
我们步行了一会就到了千味阁,他才坐下,一眼也没有看菜牌,「给我们两个是日推介吧。」说着就把菜牌递回给侍者,侍者微微的鞠了一个躬就离开。
「董先生,我菜牌都没看耶,你又知是日推介好吃?」我没好气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是日推介好不好吃,只知道在这家餐厅可以吃得饱而你又付得起钱的就只有是日推介。」
「那你又要来这里!?」拜托!明知是这样还特意要我破财,现在还一副很委屈很为我着想的样子!真是想起都有气!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笑了一下,又是那个有点邪气,却迷人而神秘的微笑。
说着说着,餐汤已经来了,我饿得要命,马上就用汤匙来喝汤。不过坐我对面那厮可是一动也不动,像尊石像一样。
「干嘛?你不饿吗?」我疑惑的问他。
「饿啊。」他应答得相当自然。
「那还不吃?」
「...很烫。」终於他说出真话。
唉,差点忘了他是猫舌头。不能在冰箱找冰放下去,这位大少爷就只真坐在这儿等食物凉。
我没好气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带孩子的媬母,然後又想起了阿秀,就拿起他的汤匙替他吹了吹,「喝吧。」说着我就把汤匙塞回他手中。
「喂!你...你自己喝啦!」谁知他没有拿起汤匙,直接低下头就喝汤匙里的汤,好像...好像我在喂他似的!接触到侍者们所投下的奇异目光,我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都是这家伙害的!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别人的目光,反而幽幽的说:「以前在家,通常都是一个人吃东西,工人又不敢催,所以我对吃是没甚麽时间观念。」
原来是因为在家里习惯了一个人吃饭,所以他才不了解“和亲友一起吃饭、谈天的乐趣”。
对他来说,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於是他慢慢就有一顿,没一顿的吃饭,甚至好像之前那次懒得吃晚饭,只顾着打电玩,结果半夜就饿得不能成眠。食物热就等它凉,反正他吃得快或慢都不会有人理他。
想到这里又觉得他挺可怜的,虽然我想问他:你不是有个弟弟的吗?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而且富裕人家的事又比寻常人家的多。
想起来,他也很少说自己的家事,看得出他并不高兴自己含着金钥匙出世这个事实,而且我知道他也不用他父亲的钱。
吃过饭後,董星贤又拉着我的手在跑,「别慢吞吞啦,我们先到海洋公园玩几个小时,然後再去看电影还赶得及门禁前回宿舍!」
那麽大个人提到海洋公园还那麽兴奋?还要看电影?我看这一天的“约会”根本是他早有预谋的!街上的人看着两个男生牵着手没命的跑,纷纷都对我们行注目礼,不过对於他的强势,我是一点也不反感,而且认命的说:我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强势!
总之和这家伙在一起就不能在意别人的目光,因为我也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甚麽事?也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打甚麽鬼主意?只能对这料想是“惊险刺激”的奇情之旅充满了奇待...
我一向都不喜欢玩机动游戏,这一天我更是完全讨厌机动游戏!讨厌啊!为什麽我会如此激动?当你在几个小时内被人拉着强迫一次过玩了应该是十年的份,你就会完全明白这不是“游玩”,是“折磨”!
我和董星贤现在就在海洋公园内排队玩那个甚麽「极速之旅」。这「极速之旅」谈不上是什麽新奇的玩意,香港称之跳楼机,台湾叫做自由落体,小册子说是约二十层楼高,双塔式设计,每次可以让十二个游客同时游玩。
「我不想玩啦!」抬头望着这座巨塔,真要由上面冲下来吗?我苦苦的哀求着我身旁的恶爷,他好像麻鹰抓小鸡一样抓着我,摇了摇头,一副“你认命吧”的表情。
终於我们还是上了去,虽然我没甚麽心情,但在慢慢上升的过程中,放眼远望,四周的海景和风光,煞是漂亮,平时也不觉自己身处的环境原来这麽漂亮,阵阵凉风吹来也是妙不可言,而且坐在旁边的人是...他,一个令我相当头疼却盘踞在我心头的恶魔男。
不知不觉到达最高点後,一下子就以极速的滑落,顿时整个人好完全离开座位!我吓得不住大叫,降落时更是双腿乏力,有点举步艰难。不过他就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瞄了我一眼,他语带讥讽的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济,玩一会儿机动游戏都好像要了他的命,难怪别人都说香港的大学生都是欠缺运动,身体潺弱的书呆子。」
我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他倒是像搀扶老人般搭着我的肩走,我越是推开他,他就越得寸进尺。
今天不是假期,所以公园内游客不多,於是在不用怎麽排队的情况下,这个恶魔想玩的游戏几乎都玩遍了。甚麽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