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啊,我不是失声的吗?怎麽可以叫得这麽尖?我抚着喉咙,尝试用横隔膜发声,唱一些单音:「啦...」
「那天小宇在房中就想跟我说,你是有心让我误会的吧。」这家伙根本就有心惹毛我。
而我就没有他这样的舞台魅力,就算别人和他奏同一首曲子,但他总是会把别人比下去。因为他每一次演奏,给人的感觉都好像为了一个特别的人而奏的,充满感情。
我闭起双眼,全神的倾听着这优美的旋律,很自然的就唱了出来。因为这几天失了声,我就自暴自弃的没有练习,所以及不上平日的水准,我不禁拧起眉头。
「到休息室去,我陪你练歌。」董星贤扬了扬手就转身离开,示意我跟着他走。
他似乎很满意我因为他的诡计而大失方寸,没有再咄咄逼人,又走到天台边缘放纸飞机,还“嚓”一声把一只纸飞机出了天台。
而他则“近朱者赤”,最近他的跷课和迟交家课的问题已减少了很多,可能因为我经常吵醒他要他上课吧。
天!我还看呆了,那是我的曲谱啦!
拆开那只纸飞机,一看竟然真是我的曲谱!我不见了七张曲谱,一、二、三...七,我数了数纸飞机的数目,真的是七只!
弹奏完“Lonely”,他就弹奏“给自己的情书”,而且是边弹边唱,这是我头一次听他唱歌,我听闻他休学前被誉为学校历年来最出色的男中音。不过休学回来後他就不再念声乐,因为他想献唱的对象已经不在了。
他无聊,我向来知道,但不知道他竟然无聊得把我的曲谱摺成纸飞机来放!?真没事好玩了吗!?
不过“近墨者黑”,和这野性难驯的黑豹在一起,多多少少都会受点影响,我开始学会了“适度的自私”、“及时行乐”和“有话直说”。
真是的,每次都给他搞得我方寸大乱!
他收起了戏谑的语气,温和而沉稳的说着:「以你的个性,一定在收到歌谱的几天内就把歌词背好了,你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歌谱,那些歌谱对你来说只是提醒你比赛的到来,心里有这些压力,怎可以唱得好?不要抱着和谁人一争长短的心态,就当自己是很轻松愉快的在献唱,那些负担和压力,放了它吧。」他递了一只纸飞机给我,虽然他说得很轻,但这番话却很有力量。
「哗!吹走了!」我正想跑去捡回那只纸飞机的时候,就被董星贤拦腰抱过正着,然後他竟然把我扛到肩上!
他扛着我走到天台的围栏旁,「喂!放我下来啊!大烂人!听不听到?」我不断挣扎和搥打他的胸口,不过对他来说可能比搔痒的力度还轻,他不单没有放低我,反而越走越出,说着说着我们已经走到天台的边缘。
「尖叫声也说好听,你是变态啊!?」我余怒未消的瞪着他。
「明明是两兄弟,弟弟这麽乖,哥哥却跩成这个样子!」我边捡起曲谱,边不满的吐糟。
人家一句戏言,可能说的人也不记得了我也会很小心的记住。
不得不承认坐在钢琴前的董星贤和平日的他判若两人,他的演奏充满震撼力和感染力,不用打射灯,都是别人的焦点。
「哗!救命啊!」我虽然没有畏高症,但现在的情况是董星贤站在天台的边缘,而我半身都已经跨越了天台的围栏,我低头一看,下面的人影小如蚁群,这样子“俯瞰风景”,实在是胆小一点都会立即吓晕,我现在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呼。
我拿着纸飞机,有点犹豫,最後还是向着窗户把纸飞机放了出去,可能感染了董星贤的“童稚”,把飞机放出去的时候,心情觉得豁然开朗,好像觉悟了某种东西但说不出来,可以说是打破压抑吧。
突然董星贤稍微倾前了自己的身子,哗!我好像快要跌出天台!「啊啊啊啊!!放我下来啊!啊啊啊!!」这辈子也从未如此受惊过!我吓得几乎心胆俱裂,大声的尖叫起来!
「唷,你知道了吗?」董星贤挑了挑眉毛瞄着我,一副“现在才知道,真钝”的样子。
到了休息室,他走到钢琴前弹奏着我比赛的歌曲“Lonely”,他真天才,看了两眼就弹得头头是道。
「那真多得你呗,还带我在鬼门关外打了一个白鸽转。」
我是那种挺一板一眼和强迫自己负责任的人,好像考试时就算我已完卷,我也会一直坐到考试完毕。
「你不是失声的吗?」
「有心让你误会?你误会了甚麽?」他步步进逼。
「叫得挺好听嘛。」董星贤这才放下了我,圈住我的腰,挑起眉毛在贼笑。
糟,自己挖了个坑还跳了进去...「没有啊,甚麽都没有!」我气粗的否认。
现在我和他的关系可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就唱到了吗?暂时失声而已,用不着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吧。」
这男人,永远都是如此霸道,每一句话都是命令句,不容你说不,而且一句起两句止,欲驳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