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甚麽也没说,但这首曲,应该是董星贤写给他已故情人的吧。调子本来已很凄怨,还填上那麽哀艳的词,倒真是衰怨缠绵了。我一边听他弹奏,一边想像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去为恋人写下这首挽歌,面对永远失去挚爱这一个现实时,他竟然选择赌上自己的余生去等待恋人的来生。
奇怪,我明知他是如此专情和深情,但仍是控制不了悠然而生的不愉快情绪。
「你是说我唱得很好吗?」难不成他是因为欣赏我的歌艺才当我的“专属司琴”?我从未听过他夸人,现在他竟然绕了个大圈子来夸我。
「不就因为你喜欢...作弄我吗?」其实问题的答案,可解读成他喜欢我,因为喜欢,所以只当我的司琴,留心我每一场比赛的分数。
别忘了!别忘了!
“只是他们宁愿订下百世盟约,这生完了,还有下世,生生世世也一定可以找回对方,延续未了宿缘。” 想起哥哥在信中形容我们已死父母的盟誓,我想董星贤的心情大概也是如此。
难怪他不再爱别人。
是嫉妒?我竟然嫉妒一个素未谋面、已经死去的人?但我不能否认,那种情绪确实叫嫉妒。
即使我迟了,也不要忘记我!
可是当我想到他心系的那个恋人,我的话到了唇边就硬生生的可吞回肚子。我不想再当别人的影子,而且我也不确认董星贤是否真的喜欢我?
就算我不在你身旁也不要忘记,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
这样的一个极品帅哥,几年来为了已逝恋人冰封自己的心,我才不信自己有这样的热力熔化他。
「那你还有没有空出的时间?夏宝雪的司琴在比赛当天正好有事,所以她要找人伴奏。」董星贤真没有说错,我的确是鸡婆,给人在背後指指点点还想去帮她,可能人家不领情之余还有更多话说呢。
看来我已不能欺骗自己,强说对他没感觉了。
亲爱的,不要哭,
「如果她在十次的演唱里,有一次及得上你刚才八成的水准,我或许会考虑,不过根本没可能,朽木不可雕。」
要是猜错的话我真是窘死了,我还要在宿舍和他共对一整年呢。
他并没有回话,眼神却闪过一丝失落,然後摇了摇头,爽朗的笑着:「不就是了。」
直至我找到你的踪影。
睡梦中看到你哭泣的脸,还是那样美,
「那你又以为我为什麽只当你一个人的司琴?为甚麽要走进你的浴室?为什麽要...吻你?」他的声音有点促狭,边说边离开那台钢琴,缓缓的步近我,说到“吻”字时就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吻住了我的唇瓣,他竟然把舌也探进来!
「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霸道的男人!我问他问题他还未回答,现在倒说我还未回答他的问题!
答应我,点点滴滴都不要忘记,
「你闹够了没有?我喜欢吃豆腐脑,可不喜欢给你吃豆腐!」终於他离开了我的唇,我有气无力的推开他,胸口中所有的力量都被他抽走了,但口头上仍不服输。
看到歌词的一刹,我被憾动了。
我完全被这个笑容震慑了,想起这是我见过他第二次不带恶质、真正的笑颜,而看得最
还感情泛滥到泪珠都在眼眶打转,唉,我不如挖个地洞钻进去罢了!於是我马上转换话题:「对了,星期五出了第一个大学校际音乐节的出赛日期,十一月七日,这天你没要事吧。」
更离奇的是到他再弹奏第二次的时候,我竟然着魔似的跟着旋律把词唱了出来!他起初是怔了怔的望着我,可由始至终也没有停下弹奏,一曲既终,他还拍了拍手。
伸出双手,再也没有人回应我,任我如何呼唤也再听不到你的声音,
我为自己的失态而觉得很窘,这是人家为已故恋人写的曲,平白无事人家又没叫,我干嘛去唱?
他的吻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可却没有令我抗拒。明明是被他粗暴的强吻,可是被桎梏在他的怀抱,嗅着他独有的味道,我竟陶醉得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如果你唱得不好,你那九个个人赛冠军是骗来的?你还在出了名给分严谨的张老师手上拿了个九十五分,更有三次比赛拿满分,我怎敢怀疑评审的眼光。」
可无论你在那里我都会去找你!请为我守候,
「没有,那我们要开始排时间表练习。」
他的舌粗暴的探索着我的口腔,我不停的挣扎想推开他,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被他扣住了手腕,把我抱得更紧,好让他可以慢慢享用!
强迫自己入睡,因为如今我只能在梦里找你。
「为什麽你会知道得这麽清楚?」哗!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对我的比赛成绩这样了如指掌?就算他是我的司琴,跟我一起比赛,也要十分用心才会记得,莫非他...
以前总是那麽挤、那麽暖,为何如今只剩下冰冷?
你明明在我眼前,却又那麽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