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出去!”江洲月猛地提高了声音,一转头却看见凌雪的眼神直白又热烈,隐隐带着几分祈求,令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又荡然无存。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我……我当然知道。”
江洲月静静听着,目光始终落在那枚羽毛上,一言不发。
这下换青冥愣住了。
江洲月回过神,眼前的青冥还在等他的回答,明明说着强硬的话,神情却紧张得要命。
双腿似乎在轻微颤抖,颈后腺体也烫得发疼,江洲月强撑着没有跪在地上。他下意识握紧腰侧的刀,冰冷触感堪堪令理智回笼。江洲月深吸一口气,偏头避开青冥灼热的视线,哑声道:
他难得这般安静,低下头无言地看着江洲月,身后月色透过窗花勾勒半边锋利轮廓,比江洲月记忆中的成熟,也更硬朗。只是这信香却一点没变,熟悉到令江洲月一瞬间有落泪的冲动,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战栗。
“……你出去吧。”
“桑芷姐说了,你的身体不适合再喝药。”青冥走近一步,似是知道自己现在凭借信香靠近对方的行为有多不齿,在看到江洲月惨白的脸色后微一犹豫,又停下了,“我可以帮你……我是说,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帮你暂时压制一下,让你这两天不那么难受。”
江洲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反应过来后提着刀追了他半座山,前头凌雪在狂奔,后头小啾在大喊“耍流氓啦”。江洲月实是恼羞成怒了,刀气不管不顾地乱劈,十六岁的少年侧身躲了一式孤锋破浪,大笑喊道:“你都答应我了,我亲你一口,哪里不行!”
他猛地提高了声音,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往前迈了一大步。青冥这两年身量拔高不少,刚遇见时甚至只到江洲月下巴的少年,如今已经比他高上半个头了。
青冥心又提了起来,磕磕绊绊道:“要是咬疼了的话,你、你告诉我。”
他拨开江洲月颈后碎发,发烫的腺体暴露在空气中。青冥试探性地拿手指贴了上去,指尖微凉还带着湿意,江洲月顿时一个激灵,腿一软整个人跌进了凌雪怀里。
肌肤被咬破的刹那,天乾的气息铺天盖地涌了进来,像浪潮一样将江洲月卷起紧紧包裹。江洲月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失去焦点无神地望着前方,指尖嵌进掌心勒出深深一道月牙。他忽然想起那枚羽毛还被自己握着,紧攥的手又一点一点松开,另一只手胡乱地在凌雪肩上抓了一把,揪紧他颈后垂落的红绸。
“我轻一些。”
因为那个十六岁的凌雪格外喜欢咬人,像只刚开了荤永不餍足的小豹子,一闲下来就把江洲月抵在床上又亲又咬。分明已经标记过无数次,每到射精的时候仍是喜欢叼着江洲月的腺
江洲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冷冽霜雪拥了个满怀。
江洲月扣在刀鞘的手指一根根收紧,声音发涩:
“抱歉……但你真的不用做到这样。”
“可是我愿意啊!我喜欢你,所以我想要帮你,为什么不行?”
这样恰好更方便青冥动作,他侧头贴上江洲月耳垂,温热呼吸扑在耳廓带起细密的痒,甚至能感受到说话时轻微颤动的胸腔。
江洲月迟迟没有出声,青冥犹豫了一下,怕他紧张又哄了一句:
青冥长了一颗犬牙,那颗牙齿比常人要更尖锐一些。他怕江洲月疼特意放轻了在咬,可其实并没有必要。
“……这是什么?”
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个青冥,要更年轻些,也更嚣张些,在自己答应表白的下一秒,一个吻就落在了唇上。
“我也不记得了……”青冥得过且过惯了,可既然江洲月问起,他难得认真回想了一番,“几年前出任务发生了点意外,醒来后忘记不少事情,师兄说我昏迷的时候手里一直攥着这个,我想应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一直带在身上。”
青冥的信香是和本人性格完全不同的冷淡霜雪,却是如出一辙的凛冽。他分化初期不知该如何控制,没少为此和同门弟子打架。
也许是没想到刀宗会突然答应,他张了张嘴,本来还想了一肚子说服对方的话,愣是又憋了回去。江洲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睁开眼却看见眼前人低着头涨红了脸,不由得失笑。
他说得理直气壮,只是春光太盛,红透的脸颊无法遮挡。
凌雪抱得很小心,连呼吸都放轻了,似是怕自己杀惯了人的手掌握不好力道,稍微用点力就会把江洲月弄疼,丝毫不记得怀里人是个同样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刀客。江洲月忽然动了下,青冥赶紧收紧手臂,生怕他临时反悔又要拒绝自己。
谁知江洲月伸出手,勾住他脖颈上的挂绳,顺着衣襟轻轻扯出了一样挂坠。
说罢,他低下头,咬住了刀宗的腺体。
青冥低下头,一枚蓝色羽毛正躺在江洲月掌心。
这番话太过熟悉,江洲月眼中闪过一瞬间的茫然。
“……好。”
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