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手,手背轻轻抚摸何玮的脸颊。
何玮的脸颊出了很多汗,但仍是干裂的,热燥的。
心脏再一次窒息一般的酸痛,注视着弟弟虚弱的病容,回忆起曾经他在金色维也纳大厅一展歌喉时的模样,在明亮的灯光下骄傲地站着,唱最华彩的段落,赢最多的喝彩,活力自舒展的肢体挥洒,令整个大厅洋溢着年轻人特有的快活气息,连那股傲气都看来心生心悦。
如今却遭受了不可言说的凌辱,被揉皱了,展不平,痛苦而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何殊给何玮擦了脸和身体关节处,投了投毛巾,起身换了床头的水。
走到水池边,他忽然喉头一阵剧烈的腥痒,连忙把脸盆放下,捂着嘴唇,还是没咳出声音来,脊背震颤了几下,鲜血便从指缝间流下几缕。
他单手拧开水龙头,鲜血慢慢地变粉了,消逝在漆黑的下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