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合之处浇透了,大腿内侧一片粘腻湿滑。
断断续续的呻吟孟浪得让刘备怀疑不是自己的声音,他的好军师不知累似的在他身体深处驰骋,快感堆叠得承受不住,积蓄在眼角化作泪水簌簌滚落。他想抬手遮掩,却还是被诸葛亮发现,诸葛亮停了动作,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不知所措。
“主公……是在哭吗?”
对于他明知故问的一句话,刘备只当是消遣自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眼眶和鼻头皆是通红。
诸葛亮从没见过他哭。他知道在遇见自己之前,那人已经经历了太多风波,在他无从知晓的岁月里无数次虎口脱险死里逃生,因此他能见到的,只是那人得知刘琮束手曹兵将至时迅速接受事实的无奈神情,或者说“今人归之,吾何忍弃去”时悲悯而平静的眼神。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把一直敬爱的主公欺负得狠了,又近乎仓皇地捡起一点为人臣子的教条,刘备抬眼看到他锁着眉头嘴唇紧抿,像平常处理事务一样严肃淡漠,感觉又好气又好笑,心说怎么你还像受了委屈似的。但神情不由自主地软和了下来,无奈地说:“还做不做了?不做就出去。”
那东西还精神昂扬地杵在深处,诸葛亮小声说还要,但动作明显轻柔许多。他托着刘备平躺回去,慢慢开始动作,冲着某一点敏感的软肉戳弄着,时而缓缓研磨,雨露均沾地照顾每一寸软肉。绵密的快感一波波冲刷着脑海,刘备很快又陷入意乱情迷之中,只偶尔发出细软的喘息。随着穴肉一阵抽搐的乱颤,阳精喷涌而出,一股脑地灌入穴口深处,刘备张着腿受了,甚至感觉小腹都鼓胀起来。
诸葛亮与刘备一道侧躺在床榻上,覆着薄汗的身子仍紧密贴合着,脸颊埋在刘备脖颈处,看不清表情。刘备松松搂过他的背,心想果然是青年人的肩膀,宽阔而有力,透着令人心安的沉稳。
许久之后,当刘备迷迷糊糊地快要进入梦乡,诸葛亮闷闷的声音才打破了寂静。
“……亮幼时随叔父逃难,那时第一次知道,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间就成了铁蹄下的亡魂。”
到处是浓烟和纷乱,黄沙卷过烧焦的旗帜,万物吞声。
天道靡常,道阻且跻。刘备选择了最难的那条路。只是——
“所有事都不足为虑。亮自始至终担忧的,只有主公本身而已。”
刘备心头一跳,意识慢慢回笼,叹了口气。生在乱世是为不幸,而这孩子过早地经受了这一切。他把声音放得轻而缓:“孔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习武也好领兵也好屯粮也好,我只是觉得不必操之过急,来日方长,慢慢来也不晚。”
如果晚了呢?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你了呢?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话一出口把自己也惊着了,喉咙干涩,语调沙哑。
刘备却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那也……无可奈何,他说,我相信没有我你也能做得很好。
诸葛亮猛地抬头盯住他,几乎不可置信。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轻松?他重复道,为什么说得这么简单?我单单是想到,就……
就已经心痛难抑。
“亮设想的未来,是有主公在的未来。”
“备自然希望如此。不过很遗憾,那不是备能保证的答案。”
诸葛亮怀疑刘备并不理解自己的剖白,或者,他理解了,但只能给出这唯一的,残忍的答案。
纯然的坦诚和信任,竟也能令人受伤。
难道先生想听到谎言吗?刘备问。诸葛亮长久地沉默,只是捏着他袖口的手缓缓收紧。于是他无奈地笑了,眼神像是穿透了青年高大匀停的骨肉,看到了那个战火中孤独惶惑的孩子。
“好吧,”他说着,伸出手轻轻抹去了诸葛亮眼角的湿润,“我知道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直到最后——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