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明决非常真诚地眼睛一亮。
眼角和鼻尖上哭出来的红晕还没消掉呢,小少爷被露骨的荤话一撩拨,这就贪心不足,明晃晃地觊觎起眼前英俊的青年人来了。
但偏偏还差一点,哪怕他已经梦寐以求。
“顾行止,”明决赤裸着身体总觉得不妥,干脆伸手拽着他顾行止领口把他拉下来面对面躺着,直到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他整个人都亲昵地躲进顾行止怀里,才勉强满意,“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做道侣吗?”
“当……唔。”
一枚又轻又快的亲吻堵住了顾行止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得等我说完再回答。”明决被顾行止一副被突然袭击所以措手不及的样子逗笑了,原本心里的忐忑都一下子淡了不少,“和我双修的话,完全会是你吃亏。”
和顾行止坦白一切似乎比明决以为的更简单,他提起他无法正常修炼的体质,提起魔修的Yin谋诡计,提起拼命生下他便陨落的母亲,提起明礼这些年如父如母的照拂。
也许是因为二十几年来,顾行止是唯一一个能让明决毫无顾忌地坦然相对的人,他控制不住想说更多。他提起大哥是如何从资质不算顶尖一路刻苦爬到明家首席弟子的高度,终于能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那个眼中只有子嗣资质的父亲的资源和权力一降到底,给他们出一口气,明决摇摇头,语气轻松地说那会大哥连他都骗过去了,没人知道他因为母亲的去世,完全恨透了痴迷寻药把魔修带进家门的父亲。
道侣还在啰啰嗦嗦,但顾行止抿唇盯着对方一张一合的唇瓣,却什么都没办法听进耳朵里去了。
阿决……不能正常修炼吗?
或虚或实的过往好像尖刀深重地刺穿了他的皮rou,在心脏上留下汩汩冒血的窟窿。他想起阿决涨得格外慢但总有进益的修为;想起幻境里的小少爷怒气冲冲地狂磕丹药,苦得呲牙咧嘴;想起偶然撞见阿决一个人躲着学御剑,歪歪扭扭飞不起来总摔得浑身是土;想起明礼冷着脸站在他面前,斩钉截铁地说他没那么大本事打不伤你——
恍惚间幻境里的另一个顾行止好像也成了他,他心有不忿便把人硬掳到此处……或是被心魔蛊惑提剑毁了小少爷丹田,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吃了教训便能乖乖听话。顾行止的眼前猛然出现了小少爷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对方捂着鲜血淋漓的小腹,扯动嘴角说顾行止我真后悔……然后生生撞死在他剑刃上。
无论幻境里外的顾行止没想杀他,但对小少爷来说被他亲手毁了丹田,大概还不如死了痛快。
像是毫无防备之下被人迎面一击,顾行止识海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被攥紧一样痛,连视觉都出现了瞬间的模糊,他只能无措地收紧手臂,控制不住地把还在他怀里好好讲着话的人使劲抱了抱,再使劲抱了抱。
“干嘛啊?”明决的话被对方突然施加的力气打断,他拍拍顾行止压在自己腰胯上发抖的手掌,揶揄道,“还没回答就想摸我屁股?不合适吧?”
“……我要跟阿决结契。”顾行止闷声道,声音哑得吓人,“我替你吃丹药,这辈子不管你需要多少修为我都喂给你。”
“喂喂,怎么说得我跟吸你Jing气的狐狸Jing一样。”
“阿决想把我吸干都可以,想吃我rou喝我血也都可以。”
“……”
这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明决试探着一手去轻拍顾行止绷紧的脊背,另一手抚上对方后脑,使了点把那张好像快哭出来的、英俊的面孔揉进自己怀里。
嗯,他当然很熟练,偶尔酥酥半夜不舒服睡不好的时候明决就是这么安抚的。
顾行止听见小少爷的心跳声响在耳边。
温热赤裸的胸脯就这样直接贴在他脸颊上,顾行止愣愣地躲了下,反倒让高挺的鼻尖陷进柔软的rurou里,阿决好像笑着骂了他一句什么,他便不敢再动弹了。道侣身上的味道堆在顾行止鼻子底下,暖融融的味道,熨帖了他惊惶失措的一颗心脏,但嗅得多了又好香,是令他沉溺不已又头晕目眩的香味。
那人的脚尖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蹬在他小腿上,带来若有若无的痒。
顾行止觉得自己的脸颊快热透了。
他挣开明决的手抬起头,看见道侣像三年前一样冲他无辜又狡黠地笑。
床头冷掉的糕点换成了馥郁的熏香。
已是黄昏时分,层层叠叠的床帐散下来挡住流连的天光,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于是藏在昏暗中的触碰便无端暧昧起来。
明决蜷着腿,倚靠在床头任由顾行止摆弄。
这人到底怎么弄来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的。
先是淡青色水纹的、长度勉强挡住小腹的肚兜,柔软的绸料在胸口处被顶出鼓鼓尖尖的弧度,然后是聊胜于无的轻薄纱衣,眼神执拗又痴迷的青年人不依不饶地凑上前去,一双手毫不客气地探进明决肚兜底下,摸索着把栓着铃铛的金链系在对方腰间,又顺着大腿径直滑下来,给两只脚踝上扣上两只一模一样的缀着金铃的脚